她和一個有些日子沒有聯系的朋友聊了聊她的想法,那位朋友是個有智慧且讓人舒服的姑娘,盡管不常聯系,卻也無比親切,或許她們有共同之處吧。
當她聽到朋友對孩子滿得快要溢出來的愛時,她反觀到了自己。當她的孩子狠狠地把小手和指甲按在自己的臉上劃出印子流血時伴随着時不時的疼痛,她好像出現了雙重人格。這使她想到自己的童年,她覺得自己可怕極了,馬上就要克制不住那種憤怒即将噴發而出。她看着眼前的這個孩子,出于責任她不得不照顧他,可他小小年紀的那股狠勁讓她看到自己小時候被打,被惡語相向,後來被丈夫抓頭發打,現在面前的這個孩子也是同樣的對她,抓頭發,扇耳光,撓臉…多麼熟悉,她怔怔的看着,憤怒,無助…此時此刻她又回到了小時候的那種環境。那個時候她燒掉自己寫的日記,摔瓶子,在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如果有傷口流血她都會有一種快感,靜靜地看着流血,她必須要壓抑自己,這是自己的命運,家庭沒有辦法選擇,她怪不了任何人,漸漸地她覺得是自己太差勁了才會遭遇如此。可是眼前這個孩子怎麼辦?她一邊感到氣憤一邊又擔心她會帶不好這個孩子,可她希望他有個好的未來。她看到了自己内心柔軟的一面,有愛心,别人遇到不好的事情能有同理心,甚至會流淚,盡所能的給予幫助,另一面又對不同的事情有一絲冷漠。她感受着這些微乎其微的心理變化,不敢忽視,怕一不小心就跑出來傷害到孩子,她對自己說似乎能了解那些犯罪人的心理邊緣了…從來沒有哪個人是一蹴而就的,都是一點一滴的變化和選擇累積到最後成了一個可怕的人。記得有一次孩子不聽她的話因為氣憤和着急她很迅速的推了一把孩子就摔倒了,可她後悔極了,深知這種行為是錯誤的,同時她意識到自己成了父母的複制品,她最擔心的事發生了,她不停的說着對不起,她不希望将來孩子也會像自己一樣變成父母的複制品進行一代一代的無限循環,那麼就必須從自己開始做出改變。這種改變猶如脫胎換骨,是異常艱難的,或許真的該抛下一切改頭換面了,否則容易受影響的路不好走,成功的幾率也不會大。
有個朋友對她說:“因緣和合,如果一切緣沒變,那事情就不會變。你可以改變自己,改變生活地點,改變生活方式,改變工作。有一項變了,生活走向就會變。”她決定為了自己和孩子去嘗試改變,盡管這種嘗試可能會讓自己和孩子不斷受傷結疤,可不去“動手術”又怎麼會根治直到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