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福州西湖边上的永辉超市门口,有一名老人正在地上摆摊售卖他自家地里种的盖菜。他那饱经风霜的脸上,有着深深的皱纹,削瘦的双颊凹陷进去。两只布满皱纹眼睛有点浑浊,他的手背上爬满了青筋,每一根指头都粗得好像弯不过来了,皮肤皱巴巴的,象是放久的腌菜。他头戴草帽,身穿一件洗得发白的旧上衣,并且纽扣还有几个掉了没有补上。
老伯大概是第一次进城卖菜,他不懂如何招呼客人,只是傻愣愣地将自己的摊子在超市门口摆好,安安静静地守在边上。有人路过停下来问价时,他才会简短地介绍一下自己所卖的商品。所以一整个白天过去了,他的货还剩下小半没有卖出去。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太阳的余晖撒满大地,街上的行人多了起来。人们步履匆匆地从他的菜摊边经过,却无人留意到这个老汉和他那有些蔫儿吧唧,已经有些脱水,看上去不太新鲜的盖菜了。
这时远处走来一位身穿白色羽绒服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只见她来到摊子前对老人说:“这菜多少钱一斤啊?”老汉眼看生意上门就飞快地答道:“二元一斤,这是自家地里种的,没施农药。”妇女听了摇了摇头,说:“都不新鲜了,一斤还卖二元,太贵了。”说完就放下菜走进了超市。
太阳彻底落山了,路灯晕黄的灯光照了下来,把老人佝偻瘦长的身影拉得长长的,好像一阵风刮过就能将老人吹散。刚才那个问价的中年妇女又一次出现在老人面前,只见她左手拎着一个白色购物袋,里面装满了各种大大小小的商品。她走到老人面前,和蔼地对老大爷说:“我今天正好想吃盖菜面,你这些菜我全包了。这里有一百元钱,不用找了,大爷,你将钱收好,赶紧回家去吧!”说着递出一张红通通的“毛爷爷”。老伯却使劲的摇了摇头真挚地说:“这些菜不值这么多钱,您给得太多了,这钱我不能要。”两人争执一会儿,老人终于抵不过中年妇女的好意将菜卖给了她。当老人的背景消失在茫茫人海中时,中年妇女身后却走来一个少年,只听他说:“妈,我们今天不是吃牛排吗?为什么要买盖菜?这菜看上去还不新鲜。”只听中年妇女说:“天气这么冷,天又黑,我只想让老伯卖完菜早点回家。"
目睹了中年妇女买菜全过程的我,听到最后这短短的几句话,心像被热水浸泡过一样,感觉全身暖洋洋的。我仿佛感觉到中年妇女那温暖的目光正目送着老人远去的背影。是的,我看见了她那颗火热透明的心,一颗时时想到别人的心。我被深深感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