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杰
立秋后的一个秋高气爽的中午,A君拨通了大强子的电话:“今晚请你吃饭,老地方——百姓家宴,有事儿与你说。”“嗯——好!”大强子心想,“有啥事儿呢?这个季节他家也无谁过生日呀?”“去就去,咱也不会开车,不就是去喝点酒,说说笑吗,谁怕谁呢!”
这是前几年的一个事儿——
A君独好绿茶——可今年储藏的绿茶泡起来,咋也闻不出山花的清香之气,他百思不得其解——为这事,他恼火得很,甚至与妻子大打出手,几近要与她离婚。
A君多次与夫人说起绿茶,“柴米油盐酱醋茶,茶韵风味最为先。没有这等绿茶能行吗?”“绿茶不都是一样的绿嘛,咋不行嘞!”“你莫犟,看似一样的绿,哪有山中刺花儿的馨香呢?——净是青气,没有花香的味儿……”
“你好好想想。”A君正色道……
夫人从立夏节一直想到立秋季,好想歹想,过电影似地,总算有个道道儿,便笑嘻嘻地对A君说,“想起来了!”
为这事,他两人没少伴嘴和打闹。
“近一、二十年,你都买那青裕坪的茶,总说是这种绿茶好——条型好、汤色好、味道好。”夫人边说边回忆,“今春买的是明前茶,普茶五斤、毛尖五斤,笼共花了六千元,普茶花了一千七百五十元,毛尖花了四千二百五十元。——真是的,茶就是你的命!”夫人不无好气地说。
“茶买回来后,你叫先放在大桌子上搁几天,再放入冰柜储藏;可你帮大强子也买了不同品牌、价格低一些的五斤普茶和五斤毛尖。你大意得很,——大强子来取茶叶时,看到大桌子上放的绿茶,你就给他分装了茶叶,还退给他剩余的一千五百元钱。他就回家按你说的办法去储藏茶叶了。”
其实,大强子与A君是自小到老的好邻居,两人还是互相信任的。大强子常去A君家蹲茶喝,久而久之,觉得A君会品茶,也会买茶,就请A君也代买五斤普茶和五斤毛尖,给了五千元现金。但大强子却强调说,要买价钱低一点的茶。A君浅笑着,“那就买普茶二百元一斤、毛尖五百元一斤那样的绿茶,话可说在前头,产茶的地点和茶的:品质却是不一样的啊!”大强子当即点头应是。
……
话再从头说起——
大强子看看天,再看看手机上的时间,已是下午五点半,径直来到“百姓家宴”三楼雅间,A君早已恭候多时,等待着好友的到来。
“有啥好事儿呀?”A君叫服务生上菜,“咱三人边吃边说,好不好?”夫人插话说。
夫人笑笑地,“大强哥,有个事要与你沟通说明一下,好不好?”“好,有事就直说吧!”夫人又道,“那好,我就直说了。”
夫人如此这般地、一五一十地把给他买茶、分茶和因茶带来的自家矛盾道了个透,大强子将信将疑地,“不可能吧,咋这巧呢,咋弄成这样的呢,那你们想咋办?”
夫人再次凝神的瞅着大强子,“你要不信,可以回家看看你储藏的绿茶,可以照着联系电话,问问茶场的情况和价格——我家买的是青裕坪牌的绿茶,而给你买的却是六里岗牌的绿茶。两种品牌的茶:一种出产地是在高山鲜花刺包围的夹槽沟的地方;一种出产地是在平坝的黄土梁子上,其地力、光照、空气、水份和环境都不同,所以,品质和价钱也是完全不同的。”
大强子虽然有些不服气地,——但立马转过神儿来——不再继续吃酒,径直地回家去,一查看冰柜里储藏的绿茶,果真如夫人所言是一样的,还拨通了茶场的联系电话。大强子是个明白人,立马又把剩余的七斤普茶和毛尖拎到了A君的面前;夫人也把剩余的六斤普茶和毛尖递到了A君的手上——双方进行了交换,两家也不再论说谁谁吃亏的事儿了,一切言好如初——三人继续享用百姓家宴的美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