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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坎坷的雕塑:三个少年偷走罗盘,要做“科学家烤肉”

尼古拉·哥白尼(Mikołaj Kopernik,),生于1473年2月19日,是波兰天文学家和数学家。

命运坎坷的雕塑:三个少年偷走罗盘,要做“科学家烤肉”

1511年,哥白尼在写给朋友中的一份简短的手稿,阐述了他自己有关“日心说”(heliocentric theory)的看法,完全颠覆了教会一直尊崇古希腊哲学家亚里士多德的“地球中心说”(Geocentric model)。哥白尼在人类科学史上的意义,在于推进了人们对宇宙的认知,引导人们质疑神权,是欧洲社会革命的一次跨时代意义的进步,作为现代天文学的奠基人之一名垂史册。

哥白尼1543年5月24日去世。260年后,哥白尼的价值逐渐得到人们的推崇。1810 年 4 月 7 日,波兰科学家斯坦尼斯瓦夫·斯塔西奇在科学之友协会论坛上进行演讲,他说:“亲爱的国家!哥白尼出身于波兰家族,是人类理性进步中最伟大的天才,是波兰第一个说出真理的人,没有这些真理,身体技能就无法发挥作用。没有哥白尼,法国就不会有德·卡特,英国也不会有牛顿。我们应该建设哥白尼纪念碑纪念他!”

在斯塔西奇的积极呼吁下,1815年,普鲁士维也纳会议决定在华沙设置哥白尼纪念碑。6月4日,斯塔西奇呼吁民众捐款筹集资金。波兰建筑师彼得·艾格纳(Piotr Aigner)为哥白尼设计了一座方型尖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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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 1819 年,公众捐款超过 3.6万兹罗提,已经足够建筑纪念碑。丹麦雕塑家贝特尔·托瓦尔森(Bertel Torvaldsen)参与了设计和建造波兰著名爱国者约瑟夫·波尼亚托夫斯基纪念碑的,他提出了设计哥白尼雕像的建议,得到斯塔西奇的支持。1819 年 9 月 19 日,贝特尔·托瓦尔森设计了哥白尼坐在椅子上(后来变成了岩石),穿着长袍,手里拿着一个浑天仪(星盘)的雕塑,取代了原设计的石碑,方案获得公众的认可和支持。

但是很不幸,因为哥白尼纪念雕塑设计和建设工作拖沓冗长,1826 年 1 月 20 日斯塔西奇去世,他没有看到建成的纪念雕像。但是在斯塔西奇的遗嘱中,他又遗赠了多达 7万兹罗提的资金,用作建设哥白尼纪念雕塑。

哥白尼雕塑模型的制作、底座的建造和纪念碑的铸造花了整整 10年的时间,最终在 1830 年 5 月 7 日全部就位。5 月11日,哥白尼纪念雕塑举行揭幕仪式,基座上刻着铭文:“致尼古拉斯·哥白尼 同胞”。

1873年2月19日,当时是沙俄一部分的波兰王国在华沙为哥白尼雕塑举行加冕礼。此后七十多年,不管波兰国运如何变迁,哥白尼雕塑一直是波兰人民民族意识的象征,受到了极大的关注和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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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3年2月19日,哥白尼雕塑举行加冕礼

1939年纳粹德国占领华沙后不久,德国人抹去了哥白尼雕塑的铭文,刻上了德语:“德意志民族的尼古拉斯·哥白尼”,但是许多华沙居民认为这是德国想要将波兰彻底“德国化”,很是愤慨。

1942年2月11日夜,华沙天寒地冻,负责雕塑区域巡逻的警卫因为太冷,躲在屋里没有上街。波兰地下抵抗组织华沙童子军的 23 岁战士马切伊·阿列克西·达维多夫斯基趁着夜色,用扳手拆卸固定德语铭文的螺丝。螺母砰的一声掉在地上。受到惊吓的达维多夫斯基闻声就跑了,但发现没有人在追他,于是返回继续完成工作。他拆下铭文,起初埋在街拐角处的雪地里,后来又从雪堆里取出,藏在一个童子军战士的家中。

这次行动成为波兰人民标志性反德活动。德国党卫军感到极大地震惊,为了避免刺激波兰民众的情绪,于2月21日将华沙起义的战士扬·基林斯基雕像移至华沙国家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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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基林斯基雕塑

作为回应,达维多夫斯基和他的战友在华沙博物馆墙上用油漆写上“华沙人民——我在这里。扬·基林斯基”。3月13日夜,达维多夫斯基在哥白尼纪念碑上用油漆写上:“为了拆除基林斯基雕像,我将把冬天延长两个月。哥白尼。”

德国人很快涂掉了了油漆,但这时华沙民众中开始流行民谣:“在失落的肯卡特上,哥白尼陷入困境;因为天文学家有罪,鞋匠为此而坐。”“肯卡特”指德国占领区的身份证;“天文学家”指哥白尼;“鞋匠”指扬·基林斯基。

不过,随着德国强化华沙社会治安,哥白尼的雕塑脱离了波兰民众的视线,在紧接的两年风吹雨打,孤独地矗立着。

1844年8月1日,波兰爆发大规模的反抗德国占领军的起义,史称“华沙起义”雕塑基座受到流弹的损伤,但雕塑安然无恙。

华沙起义被德国镇压后,德国占领军推倒纪念碑,将雕塑运到波兰西部,打算将其熔化。幸运的是,随着苏军的快速推进,德国在战场节节败退,雕塑还没有来得及被熔化,还放在废料堆中时,1945年1月17日苏联红军解放了华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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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联红军攻克华沙后的原哥白尼雕塑照片

1945年7月5日,哥白尼雕塑被运回华沙。7月22日,雕像被放置在简单修复后的原底座上。

1949 年,走上社会主义道路的波兰决定修复哥白尼雕塑,石质工程由波兰第十六国家建筑公司承担,青铜工程由知名的沃皮恩斯基公司负责。

从1949 年 3 月 9 日持续到 7 月 18 日,工程总成本达到700万兹罗提。1949年7月22日,修复一新的哥白尼雕塑在原位置进行了第二次揭幕仪式。

其后近70年,哥白尼雕塑见证了波兰国家和社会命运的起起落落,直到21世纪初,迎来了它的第二次坎坷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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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复中的哥白尼雕塑

2008年7月2日,雕塑上哥白尼手拿的浑天仪(星盘)丢失,经警察调查,确认是被两名身份不明的肇事者砸掉,然后将残片丢弃在波兰纪念碑保护部门的门外。波兰文保专家经过艰辛的工作,最后修复了星盘,并重新安置在雕塑上。

2011年9月,三个10多岁的华沙少年从雕塑中掰掉浑天仪,经过警察的调查,找到了肇事者,他们解释的原因是想“吃到具有科学元素的烤肉串”——他们将浑天仪用作烤肉的签子。这次,华沙市政部门要求原文物修复部门沃皮恩斯基公司提供浑天仪安装指南,以免再次发生类似的盗窃事件。

但更不幸的是,这个案件侦破之后,波兰境内其他的哥白尼雕塑上的浑天仪也频频被偷走,案件有侦破也有没侦破,抓住的盗窃者的理由也千差万别,但最多的都是“用来吃烤肉”。

2015年春,华沙的哥白尼雕塑的浑天仪再次遭到破坏。这天晚上9点,警卫在监控里发现两名年轻人攀上雕塑,正在使劲地掰着浑天仪,于是将肇事者当场抓获,他们醉意朦胧地向警察唠叨,那个球体就是一道美味,吸引他们把它拿下来。

直到现在,波兰各地的警方一直在和偷盗哥白尼雕塑行为作斗争,尽管他们不胜其烦,但也无计可施。有波兰人说,如果哥白尼从一开始就只建造一个尖型石碑,可能就没有这么多麻烦事了!(陕西西安张岳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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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兰其他地区的哥白尼雕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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