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本文摘自《惠民文史资料》第三辑(1984年2月),刘文礼、杜书元,原标题《揭开魏集村几家地主的罪恶史——惠民县魏集村地主庄园》
文中“位”字很是莫名其妙,应该是《第二次汉字简化方案》留下的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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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史资料配图,不甚堪用
魏氏庄园,位于山东省滨州市惠民县魏集镇,是清代布政司理问、武定府同知魏肇庆的私人宅第。
魏氏庄园,占地面积32543平方米,建筑呈“工”字布局,是一座城堡式庄园,共3进9座院落,256间房屋,由中路院落和东、西跨院组成,沿南北纵轴对称布列。
魏氏庄园是一组独具特色的城堡式民居建筑群,是中国古代北方民居建筑的杰出代表,和烟台的牟氏庄园、四川大邑的刘文彩地主庄园齐名,并称为中国三大庄园。
1996年11月20日,魏氏庄园被国务院公布为第四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1999年被列为山东省重点旅游景点;2005年7月被国家旅游局批准为国家“AAA”级旅游景点。
在网上有不少介绍魏氏庄园的,多数不乏溢美之词,有兴趣的话可以䁖一眼。
另外,啰嗦几句有关所谓“神迹”的闲话,教科书经常会告诉我们“长城”、“京杭大运河”、“故宫”是古代劳动人民智慧的结晶,也是中华民族的骄傲。当然洋鬼子也有自己的骄傲——埃及的金字塔、阿三的泰姬陵、柬埔寨的吴哥窟、法兰鸡的铁塔,当然还有苏伊士运河、巴拿马运河……不一而足。
就现实“效用”而言,这些“神迹”确实挺好的,大家有个游逛的去处,两大运河带来的运输、贸易便利。尽管都知道这些“神迹”绝大多数都沾满了血腥,但似乎丝毫不影响众人的勃勃兴致与心安理得。
那么这些地主庄园呢?在当下简直就是下金蛋的鸡!谁还会在乎它怎么来的?很多人除了赞叹之外,恐怕就是羡慕嫉妒恨了——要是老子也有这么个庄园该多爽!其实有些暴发户、土豪、贪官污吏早已经这么干了,高墙大院、亭台楼阁——当然,金屋藏娇也是少不了的。
谁说权力与金钱不是好东西呢?欲望从来都是嗅着血腥味而来的。在统治者与权贵眼里,所谓“人民”无非是供其驱使的牛马而已,与主义无关。
正文
魏集村位于县城东南六十华里。惠民解放前夕,这个村286户,1054口人,总耕地3400亩,“协和”、“南协增”、“北协增”、“福寿堂”四家地主占土地2670亩,占全村土地的78.6%,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劳苦人民,所占土地不仅土质瘠薄,而且数量极少。
追溯历史,位毓炳是地主庄园的第一世,按《位氏家谱》记载,此人字善持,生于乾隆四十五年(1780),卒于道光二十一年(1841),活了六十一岁。从位毓炳至惠民解放,这家地主延续七世,在这漫长的一百六十余年中,这家地主残酷剥削和压迫劳动人民,敲骨吸髓无所不用其极,广大劳苦人民长期过着朝不保夕的苦难生活,当时曾流传着“位家集真不平,富的富,穷的穷,富人生活赛神仙,穷人的日子似黄莲”的歌谣。
“协和”原先的堂号是“福寿堂”,“福寿堂”位航炳原是一个小商贩,卖杂货也贩买金银,这人很注意打听各地的物价银价,一次,到蒲台去赶集,在厕所里听到说“今天的银子价看长,别处的银子已经长了,咱这里也快了,济南和别处的银客都来了,看来来的还不少……”。位听到后,当即抢先一步,到各银号去联系,仓促洽谈,一口收市。接着外地银客陆续到银号购银,各银号一口同声“这里的银子位毓炳全都收市了,无银再卖”。这些银客纷纷去找位毓炳要求购银。这时,位毓炳见发财的机会已到,他立即抬高银价,愿购的分给数字,开出名帖,指号领取。这样,转眼之间位毓炳倒手转卖发了横财,当时流传“位集一张饼(饼、炳的谐音),卷了蒲台城”之说。:位毓炳把得到的银两,买成粮食囤积起来,等到灾荒年景,用粮换地,乘农民的困危抢占了土地。他有了钱有了地,就向官府献金银,打着为人民谋福利的幌子,以“慷慨”的言行,“和善”的面孔向官府谄媚取宠,对人民要尽愚弄欺骗的手段,以捞取“乐善”之名。他上通官府,下通各地“地头蛇”,依靠钱势,不择手段的对劳动人民进行残酷的剥削和压轧,几年的时间,从杂货铺小掌柜,一跃而成为“摇摇晃晃”的位财主。
并传说,位集村有个在云南蒙化做知府告老还乡的,家大业大,家里有知府的仪仗,位毓炳想做大买卖,觉得蒙化府有用处,于是,他和蒙化府拉上了关系。位到济南货栈大量赊账购货、购银,因赊额巨大,货主放心不下,想到他家看看家业是否相称。货主来到,位毓炳就让到蒙化府,以上宾之礼迎接,主人锦袍官服,头戴花翎,设宴招待,一连数日,货主满意而去。临行,位毓炳打出仪仗相送上船。事有巧遇,赊期将到时,济南货主来信,货栈失火,账簿焚毁。已无凭据,位毓炳赖账不还,这样他又发了大财。
以后,位家买卖越来越大,外面增设当铺,家里兴土木、建庄园,大量收买土地,家产也越来越大。1886年,“福寿堂”分家,分成“协和”、“南协增”、“北协增”和原“福寿堂”四家,他们争先在各地建立当铺、杂货店、钱庄、油房等一起增了十一处坑民窟,更广泛深入地搜刮更多的钱财,收买更多的土地,大建享乐庄园。
“九·一八”事变后,位家这几家大地主又与日寇、蒋匪邦相勾结,对位集村和周围村庄的劳动人民进行了残酷的迫害,在人民的心头上,留下了永世不忘的仇恨。
以上是位毓炳及其后传的几家大地主的发家及剥削劳动人民的梗概,其具体罪恶事实分以下三部分叙述。
地主的发家史 穷人的血泪恨
位集几家大地主,其剥削手段和他们的发家,归纳有五靠:
一靠上勾下连,欺压人民。
1836年,位毓炳提议改修惠民考棚(乡试考场)为名,向官府呈献白银数千两,得了一个“池赠户部郎中”的职位。到了他儿子位五子(老位五子)管家,以“独修谭马哨”“替六十四庄纳钱粮”的花样,向当时清政府谄媚讨好,向群众骗取好名声,博得反动官吏的赞扬,给了他个“武德骑尉”的官衔,并赠送了“好善乐施”的匾额。“协增”地主位肇祥,借着岳父翰林院编修,钦命仓总督、户部侍郎游百川的权威,官至奉政大夫、侯钦同知,
赏二品戴花翎。“协和”地主位侯村,用大量银钱买了个监生,儿子拜在蒋匪军司令刘景良脚下认干父当营长,又在王平口省立中学当校长,发展大批的三青团员。
在反动官府的支持纵容下,他们豢养了恶棍打手,到处行凶作恶,搜刮民财。有一个恶棍打手位权堂,自称为“神枪手”,仗着“协和”的威势,任意抢男霸女,杀人害命,对四乡人民欠下了数不清的罪债。这样他们,上有官府撑腰,下有恶棍保镖,位集村成了他们几家地主的天下。
二靠当铺牟利,大敲竹杠。
在“协和”、“协增”治家最盛时期,开当铺这样敲竹杠性质的剥削形式,已成为他们发家立业的主要来源,他们的当铺分散很广,李庄、丁家庄、惠城、蒲台、位集、里则镇、赵店等处都有。仅李庄一处,平均一天坑人民五百吊钱。
当铺剥夺民财的手段,就是穷人向当铺借钱,先要送上衣物等东西作抵押,明明值十元钱的东西,最多当五元,一般只当三元钱,当铺对当户所当之衣物,还要定日期赎,过期不赎,衣物即归当铺所有,若有能力赎当的,也要按日期长短交利钱(一般是二分利),当户都是为生活所迫的穷苦百姓,有很多当户因无钱赎当,只好看着自己的衣物满期而被当铺没收,当铺把没收的衣物东西,再高价出卖,从中获到更多的银钱。
在那时,穷人为了使当上的衣物不被没收,到期只好再当别的东西,换回已经满期的衣物。当时流传着“当顶当、当顶当,当了被子赎蚊帐”的歌谣。这说明在黑暗的旧社会,广大劳动人民被逼得倾家荡产,惨遭剥削的悲景。
三靠乘民之危,霸占田地。
位家几家地主所占的土地,绝大部分都是乘着农民生活困难之际,敲诈勒索治起来的,据统计,从位毓炳起到他的儿孙发家最兴旺时期止,有三次大旱年,两次黄河决口,程度严重的一次旱年,有的地方连树皮、树叶、草根都吃光,穷人们在这生死关键时刻,位氏四家地主打开粮仓,装出一付救灾救难的模样,把农民“命根子”地,只用很少的粮食,轻而易举的变成了他们的地亩。在万恶的旧社会,地主家的地越来越扩大,穷人家的土地越来越少,地主家的地阡陌连接,一眼望不到边。
更可恶的是,鲁北行署(国民党的组织机构)秘书位化亭,用行署的名义,对农民的土地随便增加捐税,当时穷人家吃了上顿没下顿,哪有钱交税,只好忍痛卖掉土地;开始位氏地主们故意不买,等到土地贱卖也无人要的时候,这几家地主象拾破烂一样,把劳苦人民用血汗浇灌的良田,很容易的拿过去。
农民位同春,因为舍不得把祖先遗留下来的二亩八分地卖掉,只好向地主家借钱十吊,到期换不起,结果被地主用驴打液利滚加利,还是强迫位同春把心爱的土地卖给了地主,而自己走上了讨饭的道路。
1891年,“协和”家为了修盖宽阔坚实的庄园,便蛮横无理的把几个住家赶走,农民王中强,在被迫拆掉祖上留下来的房子时,气愤忧伤地得了精神病,很快的含恨死去。地主为了自己从不管农民的死活。
四靠雇工租地,重利盘剥。
几家地主的土地达两千余亩,都是靠雇工和出租两种方式经营,位氏几家雇长工一百余个,在农忙季节,一家地主雇短工就有五、六十个。他们还把土地租给农民种,到庄稼熟了按三、七算账(地七劳三)。在收租时,他们利用奇怪的斗和专制的秤,对佃户进行剥削,只“协增”家的一杆水银秤,在收100斤租子中,就能多收20余斤。
佃户位洪芝,因为忍受不住地主家多种花样的盘剥,被迫离开自己的故乡,去景家村安家。
四家地主还利用“份子地”的方法对佃户进行盘剥,他们把一片土地租给几户农民,到收秋时,只把高梁茬和粮食干的二拣高梁留给佃户,这就算是种地的报酬。
佃户位守瑶等几家租种了“协增”三十几亩地,辛辛苦苦劳动一年,眼望着坚在地里的高梁茬和不多的发青二拣高梁朴簌簌流下了眼泪,地里的活刚刚结束,就携着篮子到外地去讨饭。
四家大地主对他家长工们的剥削压迫更是残酷。河南(黄河南)有一个叫王学林的穷人,在“福寿堂”扛了三十多年的活,每天是披星戴月起床,日落收工,吃着连狗不如的饭食,最后,活活地累死在“福寿堂”里。王学林死后,狠心的地主不但不给买棺材葬埋,反而把尸体拖出去不管,在一齐扛活的长工,看到此种情景,又气愤,又可怜。就在位如泽的带领下,凑钱买了棺材埋葬,大家为了牢记此仇,在墓前立了碑,让子孙后代永世不忘。在万恶的旧社会,人间是多么黑暗,地主是多么狠毒,穷人是多么悲惨。
五靠伪装和善,愚弄人民。
这几家地主的剥削花样之中,有一种最阴险的花样就是在“善心”、“好意”的晃子遮盖下,做那些伤天害理的勾当。“福寿堂”第二代位五子继业之后,家里已有数百亩良田和满仓的粮食,并积存不计其数的银钱,那时,黄河决口水灾对他威胁很大,使他日夜提心吊胆,对此事,他为了向官府买好和为了自己家产安全着想,便装出“行善”、“积德”模样,自己拿出钱粮,重修十几里长的河堤(谭马哨)。完工后,.他又来了个“步步紧随”。为了欺骗人民,提防穷人们起来造他的反,用“替64庄纳钱粮”的手段,这样一下子位五子上了天,当时官府用尽好词吹捧他,又封官,又加爵,还送给他一个“好善乐施”的大匾。有一次,因为闹灾荒,穷人无法生活,很多人准备到外地逃荒,位五子听到后,慌了手脚,
他清楚地知道,佃户们都走了,明年谁来种地?最后,位五子又搬出了老一套,拿出部分粮食,以冬天锤湾涯为名,把佃户留下来。位五子用这些手段,欺骗了不少的人,可是他得到的“油水”比他的费用不知要高多少倍。
几家地主是真的“和善”!?不是,在那“好善乐施”的后面隐藏着穷人的血和泪,遮盖着穷人的白骨!穷人位玉龙给“协和”家看大门,不分日夜在大门的高石台上站着,受够了苦和累,一天他因为困极了,在石台上打起瞌睡,被地主发现对他大喝一声,使位玉龙猛的一惊,没有站稳一下子从一人高的石台上张了下来,当天便死去。“协和”家对此事,竟一声不吭,这就是他们的“好善”。
再如,“协和”家有一个侍奉“二老婆”的丫头,家是郓城,被人贩子卖到“协和”时才七岁,起名叫秋燕,她在鬼门关整整过了11年,地主婆对她狠毒,一不顺心,就用烟钎子剌,马鞭子抽,开水烫,烙铁烙。秋燕因为受不住地主婆的虐待,在十一岁时,从后门逃跑,被地主狗腿子抓回打了个半死。秋燕到了十八岁,地主看到是赚钱的时候了,就把她卖给了姚家一个五、六十的老头子,赚了一竹篮子大洋(详数不清),看!这就是他们的“好善”。
铁的事实证明,四家地主的“好善乐施”完全是骗人的鬼话,这也是他们自己不能否认的事实。
地主的天堂 穷人的地狱
在吃人的旧社会,劳动人民没日没夜的干,所获得的东西,地主们却没边没沿的糟;穷人一年到头吃不饱、穿不暖,半年糠菜半年粮,瘦的皮包骨头,地主们却喝着穷人们的血,养的肥头大耳。
一、地主的吃、穿、住。
“协和”家的庄园内有十三个院子,256间房屋,方园占地三十七亩,四层门,三眼水井,周围有三米宽的砖围墙,在西北和东南两角及二门上筑有雕堡。盖这座庄园共用了三年的时间,用了很多很多的银钱,仅仅庄园内层的砖围墙,一层砖就用银五十两,围墙高十米,得用多少银子?!
地主庄园的门口与炮楼
“协和”家的房子这么多,而他全家只有七口人,专门侍奉的管家、打手、丫头、奶妈、厨师、裁缝等就有七、八十人。他家的伙房占七间,伙食分等级,位侯村的兄弟媳妇,所谓二太太,因为守寡吃“特等灶”,位侯村这个“寄生虫”和他的亲信爪牙吃“小灶”,长工、奴仆等吃“大锅饭”。这三等灶差别很大,地主“寄生虫”们吃的是猴头、燕窝、人参等,而长工、奴仆吃的“大锅饭”却是发霉的高梁米,砂粒粗的玉米窝窝,还有老南瓜、破烂青菜,一年到头,从不调样。
地主的住屋屋地是空的,上面架上铁梁,再槌地铺砖,一到冬天下面用木柴整天的烧,满屋热烘烘的,屋里没有一点烟火气味。
地主家的穿戴也非常排场,太太、小姐穿的都是花花绿绿的绫、罗、绸、缎。在1970年前后,从他家坟墓里出土的死人衣裳,都是些很贵重的衣料做成,既结实又好看。冬天,地主“大黑瞎子”身穿三层皮袄,里面贴身是羔子皮的,中间是小皮袄,外面是狐皮大衣。
从坟墓里出土的冥器中有金镯子,银嘎子等首饰很多,一件女人头戴的凤冠就价值600余元。
“协和”华丽的轿车有五、六辆,拉车的马都是专门训练出来的,地主们无论出门上街还是游玩散心,都是坐着轿车子耀武扬威的出出进进。
地主过着这样花天酒地的生活,而广大劳苦人民却过着无家、无产、吃糠咽菜的穷日子,有的穷人无家可归只好给地主家看坟,有的没啥吃,去卖华工下关东,累死在外,有的被生活逼得卖儿卖女,妻离子散,旧社会就是这样的不合理。
二、长着人的模样,藏着野兽的心肠。
大烟传到大陆之后,“协和”的一家老少,都学会抽大烟,他们使的一杆烟枪,要值百元钱,抽的大烟,得用黄河水来熬,他们逼着长工位同林,天天到十里之外的黄河里去挑水,如若耽误了用,不是挨骂就是挨打。
“协和”的二老婆抽大烟,要有两个丫环侍奉,一个举着烟枪,一个往烟枪嘴子里打大烟,打一口抽一口。狠心的二老婆,白天睡大觉晚上抽大烟,丫环得陪着她,如若打瞌睡,她就顺手用烟钎子刺丫环的手和脸,丫环没有不被剌过的,都留下永世不忘的伤疤。一次,地主婆抽大烟抽渴了,让丫环金喜去烧水,她因为黑白的忙活,累得实在不能支持,水开了金喜也睡着了。地主婆看到眼里,把一壶开水浇在金喜的脸上,烫得她满脸起泡哭不成声,疼得在满院子里跑,这还不算,还罚金喜跪了一夜砖。那些正天价吵着“树德”、“行善”的地主,就是这样地心狠意毒,无恶不做。
“大黑瞎子”不仅是一个大烟鬼,而且是一个人面兽心、霸占民女的恶棍。他一生有五个老婆,平日看中了谁家的女儿,就非抢到家不可。有一年,位集村来了一位说书的女人,家是庆云,都称她张姑娘。黑瞎子看到她长得好,就把她抢到家,糟踏了一年之后,便开始厌烦,一次借闹酒风为名,用刀子把张姑娘剌个半死,伤好后,就被赶出“协和”。
“协和”家丫环多,到十七、八岁,地主霸占为二房,但不久就出卖,地主过着这样的荒淫糜烂的生活,而很多穷人家一辈子找不起媳妇,据统计,位集村穷人打光棍的就有83人,也有的因找媳妇纳彩礼被拉扯的一贫如洗,一过门就得要饭、住庙、住场园。
三、挖空心思,消郁解闷。
“协和”的二老婆为消闷喂养了二、三十只哈巴狗,每个狗都有一套顶子床、纱蚊帐,绸褥缎被和狗衣狗帽,并有“保姆”整天照顾,打扫粪便,送汤送饭;狗死有棺材有砖窝。哈巴狗吃的东西有肥驴肉、药草鸡等,吃肉有了火,就让它吃放白糖做的姜米糕。更可恨的是,当她听到长工的妻子生了孩子,就逼着老妈子去挤奶,挤奶来喂她的狗。从不管穷人家的孩子死活,而是千方百计喂肥她的哈巴狗。一次狗咬着了做饭的位增祥的脚,位增祥顺脚踢了狗的头,二老婆知道后,便蹦跳着不依说:“好大的胆子,敢打我的狗,这个样以后还敢打主人呢!快给我滚着!”那年头为了生活下去,位增祥只好找人说事,向地主赔情道歉。在旧社会穷人连地主家的一只狗都不如。
老地主位肇祥为了消遣解闷,每到春秋季节,骑着高头大马或坐着轿子,带鹰犬,在家丁保护下,耀武扬威地满地乱窜,所谓“行围射猎”,任意践踏穷家的庄稼,不管穷人家的痛心和怨恨。
四、出丧做寿,挥金如土。
“协和”出丧,百里内无人不知,出丧的气派以“大黑瞎子”给他母亲出丧为例:前后出进一个半月,从家里到坟上,各色布幔子连成一片,数里地不见天日。为了出丧,专门雇有念经的和尚、对台戏的演员、对台乐的乐手、护兵队、纸草匠以及各方面的人物,总计要用好几百人。
纸草匠专门从河北省的南皮县找来,只糊纸草得用一年的时间,糊华丽的住宅、整台子的戏剧人物、山倒神、山狮子之类,到出殡时一火焚之。
陪葬物品有金银首饰,珠宝玉器,外有套椁嫚板等,除此之外,出一次丧需用银钱万余吊。出丧时,狗地主逼着侍奉这个地主婆的丫环们披麻戴孝哭太夫人,老太太。
地主狠毒,位肇庆出丧时用活着的童男童女陪葬,真是惨不忍睹。
“协和”家出丧是这样,给老地主做寿,也同样叫人吃惊。
给老地主位肇祥的母亲做寿,前差一月就打谱筹办,买酒菜、雇大戏,离寿辰四天,便发帖给官吏、亲朋。寿辰时,扎松门,堂门贴寿联,整个院子用蓝布罩顶,地铺毛毯,张灯结彩,一切陈设都要显出做寿的气派。大门外是对台大戏,院内是堂戏,设酒宴,有山珍海味席、鸡鱼肉席、满汉席等,这样一闹就是四十余天,约需银钱七千余吊。
上述情况,只不过是地主家的腐朽糜烂生活的主要片断。在那封建官僚地主统治年代,人间是地主阶级的天堂,是劳动人民的地狱。
日寇侵入中国,地主统治阶级与蒋、日、伪勾搭一起,对人民的剥削、压迫和无情迫害更是变本加厉。
1940年古历正月二十八日,日寇象疯狗一样闯进了位集村,在“协增”家设审讯室,借查共党八路为名,挨门挨户翻箱倒柜,抢掠民财,最后把全村老少赶到十字街口,四面架起机枪,进行野蛮的屠杀,当场有七名惨死。这是位集村广大人民永远难忘的一天。穷人位洪代,因为没有及时出来迎接日寇,被鬼子拉到“协增”家用粗秤杆子打得死去活来,当秤杆子断成几截时,凶狠的豺狼哈哈大笑,最后一剌刀把位洪代剌死。
那一天乌云笼罩着位集村,人民的哭声、喊声连成一片,到处是凄凄惨惨不忍目睹耳闻,就这样,从早到晚,鬼子才在地主们的笑脸奉陪下滚出了位集村。
地主与蒋匪军眉来眼去勾结一起,“黑瞎子”的儿子位小村,认蒋派匪军司令刘景良为干父,让司令部设在地主庄园的北厅里,长期住着,干尽了坏事。穷人谭兆胜,夫妻俩守着一个女儿(小名叫岭),岭长到十五岁时,土匪把她抢走,为了防备谭兆胜追寻,隔天夜间把他害死,尸体抛在离村四里远的井里,父女失踪后,谭的妻无依靠改了嫁,这样一家死的死、走的走,好端端的家庭,不长时间就绝了。
解放前,劳动人民在三座大山压榨下,正如上面所述,生活就是这样的苦,生命就是这样朝不保夕,毫无保障。
翻身全靠共产党 幸福不忘毛主席
有压迫就有反抗。地主们勾结官府、帝国主义的迫害不止,劳动人民的反抗斗争也不会停熄。位集村的人民为了生存和自由,为了挣脱三座大山的压榨,在位氏地主统治下也不断出现一些造反的事情。
清末,太平天国的军队打到位集附近,这时,位五子慌了手脚,便造谣:“长毛太狠了,见人杀人,见钱抢钱,我们赶快凑钱修围墙护庄吧!”但是,人民看的清,气愤的说:“为了他的狗命和财产,让我们拿钱修围墙,哼!没有门!抢钱,我们没钱让人抢”。位五子见此情景气的一蹦老高,大叫“不出钱也好说,你们欠我的债,得马上算清,只给两天的空”。 紧接着派出狗腿子,摧粮逼款,这下子可把穷人惹恼了,大家齐说:“狗地主不让我们活,我们也和他拼了”。劳苦的广大人民拿起权把、扫帚,一齐朝着位五子家拥去,大家把位五子捆了起来,并抬出铡刀,点着位五子的头说:“现在我们提三个条件,答应了算完,不答应就铡死你。一、这年头我们身上的油都被你们挤干了,阎王债不能还;二、修围墙,你自己修,劳力你得出钱雇;三、今后不准你再出花样坑害穷人。”在这样威势逼迫下,位五子吓的冷汗直淌,只好满口答应。
一年,是大歉年,庄稼是棵粒不收,穷人只好用树皮、野菜充饥。这时,地主掌握着粮食,使粮价一再上涨,最后,一斗红高粮值七块钱,地主这才将粮食陆续上市,来夺取穷人们的金钱,在这样的年景逼迫下,穷人们自动凑在一起商量,佃户位志生说:“粮食这么贵,我们无钱买,咱可不能看着成堆的粮食饿死”!大家都说“哼!不能白白的饿死”!又有的说“依我看啊!”没说完,又一位穷人位忠玉说:“咱们来个一不做、二不休,扳倒葫芦洒了油,把粮食市抢了!”一听这话,大家忽的站了起来,齐声说“对,抢了!”当天穷人们在庙里开了一个秘密会,第二天清晨,一声口哨便有计划、有组织、有步骤的干起来,从早到晚,把上集的粮食抢了个精光。抢完后,儿参加的每人三斗。事后,反动官府找领头的,但是穷人们一口同声,使得官府也没查出个青红皂白,闹腾了几天便了事了。
“协和”的狗腿子位叔堂,帮着地主在附近村做坏事很多,穷人很早就想整死他,一天的夜间,位叔堂出来做恶,被穷人位大增用斧头活活的劈死,大卸八块,当夜抛到河里喂了鱼。
穷人们在地主们的压迫之下,虽然进行了一些自发的斗争,结果,仍然不能挣脱苦难生活,更不能摆脱三座大山的压榨,仍然是喝血的照常喝血,受苦的依然受苦。
晴天一声雷,一九四五年八月三十日惠民解放了,广大人民在党的领导下,积极英勇的开展了斗地主分田地的斗争,打开地主家的家门,分了粮食、财物,真是雷声震动,热烈欢呼在党的领导下取得了翻身革命斗争的彻底胜利。衷心感谢救命恩人毛主席。
资料来源:
《惠民文史资料》第三辑(1984年2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