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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要到了,你不会还不知道牵牛花牵的是什么牛吧?

七夕快到了,虽然很多人过不了这个节,但牛郎织女的传说人尽皆知,现在也被当作“中国情人节”来营销。外国情人节有玫瑰,中国的七夕,有没有与节日关联的花卉呢?其实也有。

“莫笑渠侬不服箱,天孙为织碧云裳。”

“天孙滴下相思泪,长向秋深结此花。”

“应是折从河鼓手,天孙斜插鬓云香。”

这都是宋代诗人为一种花卉题写的诗句。“天孙”就是织女,诗人们觉得这种淡蓝的花朵,是她做的衣裳、落的眼泪,甚至想象牛郎采下此花,为她插在鬓旁。这种染了天上人间浪漫色彩的植物,其实就是我们耳熟能详的“喇叭花”:牵牛。今年七夕,除了“卧看牵牛织女星”,也来赏一赏这种野趣与诗意兼备的小花吧。

七夕要到了,你不会还不知道牵牛花牵的是什么牛吧?

没有玫瑰的话,路边的牵牛也在陪着你

牵牛,牵的是什么牛?

七夕是牛郎织女相会的节日,而牛郎最早的名字其实是“牵牛”。汉代的《古诗十九首》之中说:“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这是古人为天上星星编织的爱情故事。

“织女”一直就是银河旁边的那颗亮星,但最初的牵牛星还不在它对面,而是二十八星宿的牛宿之中的一个星官(恒星组)。后来,传说故事几经流变,成了我们熟知的版本,牵牛星也更加拟人化,改叫“牛郎”。再后来,人们干脆选择更明显的亮星来组这对CP,将同属牛宿、靠近银河的河鼓三星当作了牛郎:中间最亮的星是牛郎本人,两个“鼓槌”则成了他肩挑的扁担筐。“牵牛”这个名字,则渐渐淡出人们仰望星空的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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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这张语文书插图的人多大了

而牵牛花的名字,本来跟牛郎织女并无瓜葛。南北朝时的本草学家陶弘景说,牵牛花的种子可以入药,“此药始出田野人牵牛谢药,故以名之。”这话如何断句,至今仍有不同说法,不过意思都是因为患者拉了头牛来酬谢医生,才得名“牵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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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花和星星重名了,文人墨客当然不会放过文字游戏的机会。而且牵牛花盛开的季节,又恰好是七夕佳节前后,便理所当然地,在诗词歌赋中成了点缀天上爱情的名花。

在酷热的夏季,牵牛花藤蔓攀援、绿叶茵茵,却不爱开花,一过立秋,天气开始往凉爽转变,它才渐渐繁花似锦。因为牵牛花属于短日照植物,“照不到阳光”的时间要达到一定时长,才能触发开花机制。夏季昼长夜短,黑暗不足,牵牛花此时通常进行营养生长,爬藤长叶,花蕾生成则受到抑制。入秋之后,黑夜渐长,方才诱发花蕾生成。所以在不少文人笔下,牵牛的蓝色花朵,也是秋意的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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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见到的牵牛花,是蓝色还是紫红色?

牵牛的花冠,初开时是蓝色的,如果这朵花恰好开在向阳处,只消几个小时,花冠就会晒得萎蔫,整个“喇叭”皱缩起来。但若在背阴处,或者恰逢阴天,花开的时间就长些,甚至到傍晚才凋谢。而随着时间推移,蓝色的花冠会渐变为紫红色。

11:00-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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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0-16:30

现在的一些栽培牵牛花,保留了原生种会变色的特性,图为“水蓝桔梗咲(xiào)牵牛单朵花一日之内的色彩变化。

这些牵牛,都不是真牵牛

在植物学上,花形似喇叭的成员比比皆是,但因为牵牛花名气最大,很多“喇叭花”会被人们叫成“某某牵牛”,让不太熟悉牵牛花的人一头雾水。这些植物,有的跟牵牛花确有亲缘,不妨算一种“广义牵牛”,有的却仅仅是巧合“撞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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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花科”因为其中很多物种的花蕾是螺旋生长的。开花时顺着螺线方向“旋”开,就成了喇叭形。摄影:林语尘

在华南,五爪金龙是最常被误认成牵牛花的植物。花朵是浅紫色的喇叭形,叶片5裂深至基部,因此得名“五爪”。“金龙”大约是说它强大的攀爬能力,在华南,常常能见到它大片覆盖电线杆、建筑或树丛。五爪金龙与正牌牵牛花同属,因为叶形的缘故,它也被称为槭叶牵牛、掌叶牵牛,甚至有商家直接叫“紫色牵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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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爪金龙

(槭叶牵牛、掌叶牵牛、紫色牵牛)

在南方海滨沙滩上,也常能听到游客惊叹:“这里还有牵牛花呢!”其实遇到的是紫红色花朵的厚藤(马鞍藤)。同样在沙滩上开喇叭花的,还有假厚藤、南沙薯藤等等。在一些地方志中,后两者也被称作海滩牵牛、海牵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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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藤(上)、假厚藤(下)、南沙薯藤

(海滩牵牛、海牵牛)

以上的属于旋花科番薯属,形态跟真正的牵牛较为相似。如今牵牛属和番薯属归为一家,这些喇叭花,倒也可以算“广义牵牛”。旋花科的其他类群中,还有打碗花、田旋花等常见的“喇叭花”,它们多半是本土植物,在民间很早就有了专名,没有加入“牵牛借名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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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常见的打碗花

旋花科物种至少和牵牛花沾亲带故,还有的纯粹是“凭脸得名”,比如“矮牵牛”。它是低矮的草本植物,不爬藤,但花冠也是鲜艳柔薄的大喇叭。矮牵牛花量大、花期长,花色繁多,容易栽种,常被用于公园和花坛造景。在《中国植物志》中,矮牵牛的中文正式名叫碧冬茄,“碧冬”是其属名Petunia的音译,这个词源于巴西语言,意思是烟草。碧冬茄和和茄子、烟草是一家,都属于茄科植物,与真正的牵牛毫无血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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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不是牵牛的“矮牵牛”

关于牵牛和“不是牵牛”,还有很多没有讲完的事儿,比如还有很多种小花可能曾被你叫成牵牛花,比如文中出现的“咲”这个日本字为什么用来叫牵牛花了,比如路边随随便便盛开的牵牛花怎么自己一养就不活泼了,别急,《博物》杂志8月刊来教你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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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牵牛花专题,还一如既往地有很多“杂七杂八”的知识,会继续为你介绍“博物大学”,接着元素周期表讲那些你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还有夏吃姜怎么吃,亚马孙人的传说……

七夕没事干的话,就来读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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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 | 王辰

微信编辑 | 赵之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