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本文摘自《曹县文史资料》第二辑(1986年12月),李子周、袁树仑、孙伯馨、万广洲、王文炜、孔越众,原标题《民国年间的曹县县长》
图文无关,仅作示意
原编者按:这篇材料,较系统地叙述了民国年间(一九一六——一九四八)曹县三十任县长更替的情况,并对他们“为官”好坏有所评述。我县从辛亥革命以来,此项资料一直残缺不全,这一资料。将对县志编写起到拾遗补缺作用。
尚须说明的是:此时期后一阶段,曾出现国、共、日伪三方县长并存的情况,后两方另有资料,此文不再重述。再者,此文虽经多人回忆商讨,但有的县长只传其名,有的记述过略,有的记述难免有误,望知情者来信来稿补充指正。
辛亥革命推翻了清朝帝制,建立起中华民国。从那时起,直到一九四八年曹县解放为止,曹县县长更迭频繁,为数有三十多人。从民国元年到民国四年间,据说有一姓周名倜的县长,确实情况,目下一时难以核实。民国五年以后,曹县的县长共有三十人,根据我们的记忆,概述于下。
正文
一、廖钧
民国五年——七年(公元1916—1918)
民国六年半,大毛二毛打曹县,打死徐继孺,架走张子汉。
这首民谣,反映了大毛(毛思中)、二毛(毛思义)进曹县的情况。曹县城里北街关帝庙每年农历五月十三古会。传说民国六年农历五月十三,大毛、二毛派了一部分人,化装成小商小贩混进县城。五月廿三,大毛、二毛率领部下约千人,里应外合,攻破县城,在县衙里搜出了县官廖钧,抢了银库和几家大商号,砸开了监狱,打死了清朝翰林徐继孺,临走又绑架了北街的大士张子汉。但市面上公买公卖,平静如常。事后,廖官进省请罪,囚于狱中,忧困而死。
二、白朴臣
民国七年——八年(公元1918——1919)
白朴臣接任曹县县长,苛捐杂税,名目繁多,农民负担加重,又遇荒年,生活十分困窘。城西北农民聚众进城,声言要打县长。白在曹县约有一年被撤职。
三、侯荫培
民国八年——十一年(公元1919——1922)
侯荫培任曹县县长,法纪比较严明,给老百姓留下了较深的印象。老百姓称他为“侯官”。
一年春荒,城西北大寨、白茅,城南大付庄、杨双庙、姜庄,城东南前后陈张楼等村,都曾发生饥民集结一起到附近财主家抢粮的事件。城南美庄一带农民,因抢粮和富户陈家发生武装冲突。县长侯官闻讯,乘坐轿子,前呼后拥,起赴现场慎压,农民一哄而散。
侯官曾批给师范讲习所二百千钱,令校长王建鬲扩大学校建设。并把清末创办的“居敬小学”改名为“曹县第一小学”,任王柳亭为校长,校址在当县北门里现文化局处。
侯官出城坐轿子,平时在城中常常是徒步出衙,有时和太太手扯手逛大街,老百姓引为笑谈。
四、赵禄俊
民国十一年——十三年(公元1922—1924)
赵禄俊接任县长后,在县衙门前面,安装一只木箱,名为“冤枉斗”,让老百姓申冤告状,县长定期干箱批阅审理。这项措施受到百姓称赞。当他调离曹县时,百姓结队欢送。
五、李正蓉
民国十三年——十四年(公元1924—1925)
李正蓉接任曹县县长,正值孙中山先生决定出师北伐,又逢上海发生“五卅”惨案,全国各地,打倒列强、打倒军阀的浪潮,风起云涌,曹县各小学都进行了反帝反封、抵制洋货、打倒列强的时事教育,并组织游行示威。
李正蓉在曹县有贪污行为,银粮税收加重,百姓怨声载道。十三区、五方团总(地方士绅组织)等地方封建势力,对李也深为不满。农历三月十六日,农民结队进城砸衙门、打县长。李正蓉见势不妙由库吏韩聚英领着偷偷地跑掉了。
李正蓉外号“李二怪”,又叫“李二钱串子”,老百姓送他这些绰号,其施政为人,由此可见一斑。
六、孙光祖
民国十四年——十六年(公元1925-—1927)
奉军张宗昌任山东省督军,一九二五年委派孙光祖来曹县接任县长职务。孙光祖,济宁人,玉堂酱园孙状元的后代。在他任期内,国民革命军第一方面军总指挥孙良诚,率领吉鸿昌、马鸿逵等部追击奉系军阀姜明玉,把姜一个军围困在曹县城内达两个月之久。一九二八年农历正月初几凌晨,县城被攻破,城内奉系全军被歼,军长姜明玉自杀,县长孙光祖被撤职。
据丁霄汉先生回忆,一九二五年宋明甫曾任曹县县长,但事迹不详,在此暂录名待考。
七、朱国衡
民国十六年——十七年(公元1927—1928)
在吉鸿昌等部围攻曹县城时,吉师长已委派他的军法官朱国衡(河南开封朱仙镇人),为曹县县长。县府设在城西北莘冢集,负责筹办军需及处理地方民政工作。攻破县城后,县长朱国衡率领县府人员进住城里,老百姓热烈欢迎。
一九二八年春,师长吉鸿昌、政治部主任王坦、县朱国衡,在城里多次召开民众大会、教师会、学生会,阐述革命道理,大讲打倒军阀、打国土豪劣绅的重大意义,激发人民的爱国热情。人民群众的思想为之一新,社会景象日趋繁荣。
朱国衡任期内,教育局局长王保合(城西王乐田庄人,又名王翕如),兴利除弊,拆庙办学,改革江收制度,简化交纳银粮手续,杜绝库吏充扣纸浪的弊端恶习,深得百姓的拥护。但县街的库吏、衙役,却对王极为不满。
一九二八年,“三班”、“六房”一伙地方封建势力,推举朱景曾为代表,进省告状,王保合在济南挨了四十大板。但王返回曹县,仍很坚定,协助县长调整“三班”、“六房”,建立政务警察队,取代“三班”,选派赵咨唐为队长,他加强领子,严明纪伴,对库交衙役的为非作歹有所抑制。
八、任德宽
民国十七年春(公元1928)
任德宽接任曹县县长,任期不过半年,作为不多。这个时期,地方封建势力潜伏活动甚为猖狂。一度被打倒的十三区、五方团总朱、邵、杨、李等及“三班”、“六房”的代表朱景曾,会同曹县大地主、山东省参议员李繁英,在济南勾结,进行活动,企图向曹县国民党进步势力进行反扑。
九、张耀
民国十七年夏(公元1928年)
一九二八年夏,山东省府派张耀接任曹县县长。省参议员李繁英陪同张耀前来曹县,下榻于东关。国民党曹县县党部闻讯,立即将张耀接到县党部。县党部常委李文斋向山东省党部发电拒绝张耀上任。张耀在县党部被软禁三、四天,连县印的影儿也没见到,只好灰溜溜地返回济南。
十、甯康
民国十七年夏(公元1928)
甯康于一九二八年夏,奉山东省政府的委令来曹县接任县长。他暗中接近地方封建势力十三区、丘方团总的上层人物,但又感到国民党县党部及其所属的工会、农会、青年会、妇女会等一时都拥有实权,对他威胁很大。他认为曹县的情况很复杂,局面很不稳定。不久,趁赴省开会之机,离开曹县,一去不复返,秘书洪拯普代理县长职务。
十一、洪拯普
民国十七年——十八年(公元1928—1929)
洪拯普(浙江人)代理曹县县长约半年,被山东省府委任为正式县长。当时,阎锡山、
冯玉祥与蒋介石在中原大战。曹县西南部及河南考城一带是战争的边沿地区,昙城内时闻隆隆炮声。洪行事须依靠国民党县党部的势力,任期不到一年就被调离。·
据冯玉祥训词碑记载,赵鸿猷曾在此时期任曹县县长,惜事迹不详。
十二、邱象峰
民国十八年——二十一年(公元1929—1932)
邱象峰,湖北省人。上任时带来一班亲信,首先把他的哥哥安排在民政科当科长。为回避同姓,他哥哥自称姓张。 他父亲逝世二十周年,大搞祭悼活动,哄动全县,强迫各机关团体、街坊群众都要表示悼念,并要求城里各小学全体师生结队前往追悼。
一九三一年元月,在国民党曹县县党部主持下,将曹县早期的共产党员孔庆嘉、任守钧逮捕入狱,押解济南,查封了曹县曙光书店。一九三一年四月五日,孔、任两同志在济南英勇就义。
一九三二年,县长邱象峰离职,财务手续历时半年办理不清,下任拒不接收,贪污之甚,可想而知。
十三、王绍常
民国二十一年——二十二年(公元1932—1933)
王绍常,又名王冠军,菏泽人。一九三二年西北军谷良友盘据鲁西南一带,派他的参谋王绍常担任曹县县长。王年老体弱,任期不足一年,辞去。山东省主席韩复渠派魏汉章接任曹县县长。
十四、魏汉章
民国二十二年——二十四年(公元1933—1935)
魏汉章,号停如,安微蒙城人。上任后,有心整顿曹县。首先抓地方治安,对盗贼、土匪、流氓的为非作歹,深表痛恨,对吸食毒品、聚众赌博者,严加查禁。社会情况一时趋于安定,给老百姓留下较好的印象。
当时,乡建派梁漱溟,博得山东省主席韩复架的同意,在邹平、菏泽两地区搞“乡村建设”实验。菏泽建立了一所“乡村建设研究院”,曹县建立了十所“乡农学校”。它的体制是政、教、军合一,名义上是学校,实际上是以学校代替“区部”,校长相当于区长。乡农学校建立后,首先举办训练班,培训基层骨干,健全乡农学校组织,然后按照户口抽调壮丁,按照地亩要枪要款,直接掌握基层武装。
县长魏汉章对乡农学校大力倡导,而国民党县党部委员李子仪等却暗中进行反魏活动。事泄,李子仪被魏汉章扣押,解往济南,请求韩复集处理。后经国民党山东省党部委员李文斋(李子仪的堂兄弟)营救获释。之后,魏汉章逐渐感到时局不稳,请求调动,县图书馆管理员孙性斋(城东南孙庄人)跟随魏一起离开曹县。
十五、籍嵩坡
民国二十四年——二十六年(公元1935—1937)
籍嵩坡,河北坝县人。一九三五年,韩复集委派他来曹接任魏汉章的县长职务。他到任后大抓三戒:戒烟(鸦片)、戒毒(海洛因)、戒赌。设立戒烟所,集中烟犯强制断烟,严查烟毒贩卖。对屡教不改者进行罚款、关押,甚而处以死刑。枪毙城东袁楼大地主袁友松,就是一个哄动社会、震慑烟犯的典型事例。国民党曹县县党部建立了戒烟委员会,由王楚才负责,协助县长籍嵩坡,从事对烟犯的调查工作。
籍对教育较为重视,常亲自到农村小学视察,并举办过全县教员训练班。
当时,提倡“新生活运动”,号召“整齐、清洁、简单、朴素”。籍嵩坡以身作则,反对“时洋”,不准穿“洋袜子”(机器造的线袜),反对吸纸烟。他看见谁吸纸烟就强令把没吸完的烟头吃掉,不吃,即当场罚跪。
籍嵩坡继续实行“乡农学校”体制,社会反感越来越大。地方封建势力的上层人物,酝酿反籍。籍嵩坡察觉局势不稳,内心忧虑,在一九三七年底骑着摩托,不辞而去。
十六、戴镐东
民国二十六年——二十七年(公元1937—1938)
一九三七年冬,日寇入侵山东,韩复玺的山东省政府及其所属的部队“第三路”,向鲁西南大撤退。省府民政厅厅长李树春留守章丘镇,闻听籍嵩坡擅离职守,委派戴镐东前来接任。不久,日军占领济宁,逼近曹县,形势十分紧急,戴镐东也自动离开曹县。省民政厅长李树春派王贯一担任曹县县长。
十七、王贯一
民国二十七年——二十九年(公元1938—1940)
日寇侵占济宁,曹县岌岌可危。王贯一上任,首先建立曹县警备大队(后改名为保安团),并成立了曹县动员委员会,作抗日自卫的发动工作。同时,国民党曹县要员李文斋从济南回到曹县,联合几支地方武装,在东关乡师(现一中处)大楼建立国民抗敌自卫军总指挥部,李任总指挥。
一九三八年农历十月初五,日寇从河南商丘出兵进犯曹县,李文斋、王贯一等不战而退,县城遂被日寇侵占。
日寇占据县城,城南、城东大片农村仍属李文斋的势力范围。县长王贯一兵力有限,又无地盘,只能在县城西北共产党抗日根据地边沿地区活动。在这个时期,王贯一接受共产党的教育帮助,坚持抗日,倾向革命。一九三九年春,他在八路军一一五师三四四旅的支援下,向曹县东南乡开扩了地盘,壮大了自己的抗日武装,充实了保安团,并在团部设立了政治处。
保安团的政治处,是在共产党地下党员积极协助下建立起来的。政治处设正、副主任,分别由魏澄波、王瑞亭担任。下设政训、宣传和民运三股。各股设股长,各营、连分别设教导员、指导员。各股,各营、连,有都是共产党培养的积极分子为骨干。
一九三九年秋,国民党曹县县党部书记长赵咨唐,串通一部分地方士绅,向山东省民政厅厅长李树春控告县长王贯一勾结八路。一九四O年春,国民党石友三第十军团,从河北退到曹县东南乡,石友三以私通共产党的罪名将王贯一扣押入狱,并派杨慕青接任县长。
十八、杨慕青
民国二十九年春(公元1940)
杨担任曹县县长,县城已被日寇占据一年多了。城东南乡的大镇孙老家也是日寇的农村据点。杨慕青身为曹县县长,根本没有看见过县城。他领着具府人马只是在城外活动。同时,国民党县党部书记长王子魁(城南王孟言庄人),从上层领来了“保安第十团”的名义,以曹县第十区祝汉忧的区部武装为基础,建立保安第十团,王自称保安团司令。
十九、郭念基
民国二十九年夏(公元1940)
杨慕青任期不足半年,山东省府鲁西行署主任孙良诚率其所属,从黄河北岸撤退到曹县南部。孙委派郭念基为曹县县长,不过半年,又换高天顺担任县长。
二十、高天顺
民国二十九年——三十年(公元1940—1941)
一九四〇年,国民党山东省府鲁西行署主任孙良诚,率领行署的宫员及其直接统辖的王清汉、赵云祥两个师,局促在曹县南部,以梁堤头、陈楼为中心,挖战沟,筑栅寨,装出一副打仗的姿势,实际上根本没有向日伪开过一枪。昙长高天顺依附着孙良诚,把派款、派粮、榨取农民血汗作为他当县长的唯一任务。
同年,国民党山东省党部,从鲁南临胸派委员林鸣、张殿华、梁醒黄等,在曹县东南火神台一带,开办党务训练班,招收一部分青年学生和在职人员受训,进行反共、反人民的宣传教育,并发展他们参加国民党。县长高天顺对党务训练班的开办,在物资上给予大力支持。
孙良诚为了扩充实力,进一步把曹县的人力物力掌握在自己手里,委派孙性斋筹建保安第二十三旅,并担任旅长。
一九四一年春,孙性斋在曹县东南火神台扎营,招兵买马,收罗曹县各界知识分子及五花八门、形形色色的人物,很快地建立起蹂躏百姓达七年之久的保安旅。县长高天顺兼任保安旅副旅长。
二十一、王培元
民国三十一年(公元1942)
一九四二年春,王培元接任曹县县长,自己没有武装,老是跟随着孙良诚和保安旅,在曹县南部活动,以派粮、派款,敲榨勒索为已任。当时,在曹县南部驻扎着“两师”、“一旅”,孙良诚率领的王清汉师和赵云祥师,孙性斋的保安旅,再加上行署、县府的人马,所需钱粮及其他物资极多,都由曹南老百姓负担。农民生活十分贫苦,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而县长、区长、乡长却层层克扣,个个贪污,狂吃滥喝。老百姓说:“保长饱,庄长装,区长不屈,乡长香”。他们如何鱼肉百姓,可想而知了。
一九四二年夏,国民党山东省政府鲁西行署主任孙良诚率领赵云祥全军在曹县投降日寇,接受南京汉奸汪精卫的指挥,挂上了汪伪的青天白日满地红的所谓国旗。国民党的曹县县长王培元,也随着变成了汪伪的曹县县长。
二十二、孙性斋
民国三十一年——三十二年(公元1942—1943)
王培元成为汉奸后,国民党山东第十一区专员朱世勤,委派保安第二十三旅旅长孙性斋兼任曹县县长。
当时,曹县西北部是共产领导的抗日根据地,昙城周围及城东孙老家一带被日伪占据,城南、城东大部分为汪伪孙良诚、赵云祥部所盘据,城西南边境为王子想保安闭的活动区,城东受成武、单县预杂的温扰。红曹县城乡被多方分割的情况下,孙性斋的保安派和县政府,实难找到一个固定地盘安身,只有钻空隙,东窜西溜,不是“吃派饭”,就是“抓给养”。
一九四二年冬,孙性斋的保安旅、昙政府窜到曹县西北抗日根据地的边沿地带,苟延残喘,频繁地派粮派款,残酷地敲榨勒索,终于激起了群众的反抗。
一九四三年冬,当地革命武装和群众在八路军支持下,向保安旅进击,围攻其驻地陈胡同,夜袭其驻地董楼,打得孙性斋丢盔撂甲,狼狈逃窜。孙性斋收拾残兵败将,退缩到曹县南边境的空隙地带,以老黄河故道为存身之地,白天在河南沿潜伏不动,夜晚到河北边抓人抢粮。老百姓称之为:“河北吃饭,河南下店”
民间还流传着一首歌谣:
一回一回又一回,抓人抓款不论谁,土匪变兵,兵变贼,县长出城打饭围。
(打饭围——鲁西南方言,原意是指生活困难,四处寻找亲友,求得一饱。本文指孙性斋不打日伪,专在乡间派粮、派款、吃派饭)。
一九四三年春,国民党山东省第十一区专员曹班亭和县长孙性斋发生矛盾,曹趁国民党李仙洲率部进攻鲁南解放区之际,怂恿李仙洲扣押了孙性斋,立即委派孙振南为曹县县长。
二十三、孙振南
民国三十二年(公元1943)
孙振南,成武人。他单枪匹马跑到曹县南边境黄河故道接印,而孙性斋在县府的原班人马对他表示极不欢迎。孙振南无可奈何,扫兴而返。这时,流亡到安徽阜阳的山东省政府委派梁建业来接任县长。
二十四、梁建业
民国三十二年——三十三年(公元1943—1941)
梁建业,巨野人。他上任后仍以曹县南边境的黄河故道为基地,抓粮,抓款,吃派饭,从未打过日伪,专以骚扰百姓为能事。
二十五、王克矫
民国三十三年(公元1944)
一九四四年夏,王克矫从阜阳领了国民党山东省府的“圣旨”,来曹县接任县长。他有心更换县府的原班人马,安插他的亲信。可是孙性斋县府班底,对王克矫不感兴趣,移交之后,有所后悔。原民政科科长武胖如,随即从王克矫手里把昙印夺回来,并向王说一些好话,解释一番,将王送回阜阳。
阜阳国民党山东省府又派李子仪来接任县长。
二十六、李子仪
民国三十三年——三十四年(公元1944—1945)
李子仪,单县曹叵集(原归曹县)人,任国民党山东省保安第二十四旅旅长,常在单县城西活动。他兼任曹县县长后,活动地区扩展到曹县东部青地集一带。同时,孙性斋被李仙洲扣押获释,仍任保安第二十三旅旅长,盘据在黄河故道两沿。孙、李两部各据一方,都以老百姓为对象,抓粮、抓款、吃派饭,游而不击。
二十七、赵志青
民国三十四年——三十六年(公元1945—1947)
赵志青,曹县城西南武庄人。
一九四五年秋,日寇投降,国民党山东省政府主席何思源,赶往济南“接收”。路经曹县,下条子委派孙性斋兼任第十一区专员。
一九四五年夏,八路军第五军分区同湖西专署配合行动,解放了单县马庄,曹县县长李
子仪当场被击毙。国民党第十一区专问员孙性斋,即派他的部下第一团团长赵志青接任曹县县长,仍在曹县南部活动。当时,曹县城里的汉奸县长朱晓堂及其伪军,已经从国民党山东省政府主席何思源手里领到了“护身符”,改编为“新编保安第十九旅”,大汉奸朱晓堂一变而成为国民党保安第十九旅旅长。
一九四五年农历八月十三日,人民解放军解放曹县城,伪军全部被歼,大汉奸朱晓堂钻地道逃跑。
一九四七年夏,朱晓堂在河南省民权县被抓获,曹县人民政府在文庙广场召开群众大会宣布其罪状,当场处决。
一九四六年夏,鲁西南地区的人民放解军,调往黄河以北,国民党山东第十一区专员孙性斋和曹县县长赵志青乘机率部进驻县城。他们自以为胜利了,大小官吏均忙于接家眷,安公馆,准备在城里安逸舒适地过一辈子官宦生活。谁料黄梁一梦,好景不长,一九四七年农历正月初五,人民解放军再次解放县城,击毙和俘获保安旅、县政府的大小官员多人。专员孙性斋、县长赵志青化装潜逃。
一九四七年夏,国民党山东省党部常委庞镜塘派晁广顺(菏泽人)接任第十一区行政公署专员,并兼任保安第二十三旅旅长。孙性斋被撤换,改任青岛戎烟特派员;县长赵志青也随着辞职。晁广顺立即委派魏效虞任曹县县长。
二十八、魏效虞
民国三十六年夏(公元1947年)
曹县西北广大地区是抗日根据地,在日寇投降后,情况十分稳定。但曹县南部、东部属于共产党与国民党互相争夺的地区,形成拉锯状态。大部分地主、富农纷纷逃往商丘。国民党曹县县政府钻空子,一会儿窜进县城,一会儿跑出来。县长魏效虞(魏笑予)在一九四七年秋天,窜进县城一次,刚进县衙门,又害怕八路军围城,急忙跑出来。当时,商丘为蒋介石新五军的防区,所以县长魏效虞、专员晁广顺都是把“衙门”设在商丘。
魏效虞在派粮派款方面抓得很紧,他克扣的粮饰一直往自己口袋里装。群众称之为“魏虎”。他对上司晁广顺的给养供应也很啬刻。一九四七年冬,晁广顺以贪污罪名将魏效虞撤职查办,押送济南,随即召集曹县各区区长、县党部委员、地方士绅开会,选举曹县县长。在国民党中央立法委员李文斋授意下,选举王石村为曹县县长。
二十九、王石村
民国三十六年——三十七年(公元1947—1948)
王石村,曹县城北田庄人,国民党的老党员,上头有中央立法委员李文斋为后台,下面有地方亲友捧场架势,当曹县县长似乎是条件优越。可是,草命形势发展很快,豫东、鲁西广大农村实行土改,陇海沿线即将解放,王石村根本无力来扭转他面临的危亡局面。
一九四八年农历正月十九日,他曾一度窜进县城,但马上又跑出来。专员晁广顺向王石村征派给养,王石村供应不力,晁广顺极为不满,勒令王石村把县印移交王茂亭。王石村拒不交印,在晁广顺催逼之下,拖了个把月才办理移交,随即奔赴南京告状。
三十、王茂亭
民国三十七年夏——同年冬(公元1948)
王茂亭,山东齐河人,是黄埔军校第十七期的毕业生。一九四二年经山东省鲁西行署派到保安第二十三旅任参谋,后升为旅部参谋长,一九四八年七月接任曹县县长。
王茂亭虽接任县长,但不敢进曹县县城,甚至连曹县南边境老黄河故道也不敢当作存身之地,一直跟随专员晁广顺,困坐在商丘道南。
一九四八年冬,国民党山东第十一区专署和曹县县府,在江苏省徐州北十里石屯被人民解放军打垮,国民党南京政府统辖下的曹县县长到此结束。晁广顺、王茂亭逃往江南。
资料来源:
《曹县文史资料》第二辑(1986年12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