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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我们是否曾想过,一个被称为"天才"的人,其实可能只是一场精心编织的骗局?
今天让我们一同揭开这场持续22年的谎言,看看是谁制造了"天才指挥家"舟舟,又是谁将他推向了命运的十字路口。
命运的转折:一个意外的发现
1995年的武汉,空气中弥漫着初夏的热意。张以庆,一位年轻的导演,正在武汉歌舞剧团为一个贝斯手拍摄纪录片。那天,他无意间注意到了一个与众不同的小男孩。
小男孩站在台下,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的指挥。令人惊讶的是,他的手臂随着音乐节奏上下摆动,动作竟与台上的指挥如出一辙。
最后,当指挥做出"收"的手势并推了推眼镜时,小男孩也做出了相同的动作,尽管他并没有戴眼镜。
张以庆被这一幕深深吸引,他意识到自己可能发现了一个不同寻常的故事。这个小男孩就是舟舟,原名胡一舟,是武汉歌舞剧团低音提琴手胡厚培的儿子。
张以庆随即决定改变计划,将镜头对准这个特殊的小男孩。他向胡厚培提出了拍摄纪录片的想法,胡厚培欣然同意。
拍摄持续了将近一年,张以庆和他的团队跟随舟舟的生活,记录下这个特殊孩子的日常。最终,这些素材被剪辑成了一部53分钟的纪录片,名为《舟舟的世界》。
然而,没有人能预料到,这部纪录片会彻底改变舟舟的人生轨迹,将他推向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虚假的光环:从"傻子"到"天才"
而舟舟的故事,从他出生的那一刻就注定不同寻常。
胡厚培和妻子年过四十才得到这个孩子,自然倾注了全部的爱。然而,命运似乎跟这个家庭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舟舟出生后不久就患上了严重的肺炎,高烧不退。
在医院里,医生拉着胡厚培的手,语气沉重地说:"这伢是个傻子啊,你们夫妻知道吗?"
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瞬间击碎了这对夫妻的美好憧憬。胡厚培愣了好一会儿,才艰难地回答:"现在先把他的烧退下去,肺炎治好,其他的那是我的事。"
经过进一步检查,舟舟被确诊患有唐氏综合征,是一个不可逆转的重度智力障碍患者。
这个打击对于这个家庭来说无疑是巨大的,但胡厚培和妻子并没有放弃,而是决定尽自己所能给予舟舟最好的照顾。
胡厚培每天上班时都会把舟舟带在身边。一方面是为了方便照看,另一方面也是为了避免舟舟在外面受到欺负。就这样,舟舟在音乐的环境中长大,无意中培养了对音乐的敏感。
然而,命运的转折点在1999年到来。《舟舟的世界》播出后,引起了巨大反响。观众被舟舟纯真的笑容和对音乐的热爱所打动,纷纷为这个特殊的孩子鼓掌喝彩。
很快,舟舟被邀请参加残联春晚,这是他第一次正式登台指挥。尽管他的"指挥"更像是一种本能的肢体反应,但观众们却被深深打动。演出结束后,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包括许多外国来宾。
就这样,舟舟被冠以"天才指挥家"的称号。一夜之间,这个智商只有30的孩子成为了万众瞩目的"天才"。媒体争相报道,赞美之词铺天盖地。舟舟的父亲胡厚培,也从一个普通的低音提琴手,变成了"天才"的父亲。
然而,在这光鲜亮丽的表象之下,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真相?这个问题,或许只有胡厚培心里最清楚。
辉煌的巅峰:一场精心编织的美梦
随着"天才指挥家"的名声越来越响亮,舟舟的人生迎来了前所未有的辉煌时刻。
2000年5月,在人民大会堂举行的"爱心大使之夜"活动上,舟舟登台献艺。与他同台的,有著名歌手毛阿敏、影星刘德华,甚至还有美国前德州州长施瓦辛格。
仅仅三个月后,中国残疾人艺术团在世纪剧院举办了一场大型演出。这次演出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因为时任国家主席江泽民亲临现场观看。
演出开始前,胡厚培特地叮嘱舟舟,给他一本蓝色的小本子。演出结束后,舟舟按照父亲的指示,将这本子递到了江主席面前。江主席欣然在本子上签了名,这个举动无疑是对舟舟最高的褒奖。
2000年9月,他来到了象征音乐人最高荣誉的卡耐基音乐大厅,与著名的辛辛那提交响乐团合作。站在这个世界顶级的舞台上,舟舟用他特有的方式"指挥"了一场演出。
对于胡厚培来说,这无疑是一个无比骄傲的时刻。他感慨道:"我玩了一辈子音乐都没有达到的高度,我智商不足30的儿子竟然达到了。"
然而,就在舟舟享受着鲜花和掌声的同时,质疑的声音也开始出现。著名指挥家郑小瑛公开表示,舟舟的"指挥"不过是一种舞蹈,根本算不上真正的指挥。
面对这些质疑,胡厚培选择了沉默。他甚至出版了一本名为《从弱智到天才》的书,详细描述了如何培养舟舟的过程。这本书无疑是在为舟舟的"天才"形象背书,但同时也为日后的争议埋下了伏笔。
在事业的巅峰时期,舟舟一年的演出场次能达到168场,每场的酬劳高达3万元人民币。各大媒体争相报道,赞美之词不绝于耳。舟舟俨然成为了一个真正的明星。
梦醒时分:光环背后的残酷现实
随着时间的推移,舟舟的"天才"光环开始逐渐褪色。2006年,一个重要的转折点出现了。
这一年,舟舟离开了中国残疾人艺术团。离开艺术团后,胡厚培试图继续为儿子打造舞台。
他接受了一位校长的邀请,为舟舟争取到了每月4.8万元的高薪,还成立了"舟舟交响乐团"。然而,这个安排不到一年就告吹,原因是对方"不懂艺术"。
之后,胡厚培又联系了另一家公司来运营"舟舟交响乐团",但结果同样令人失望。这家公司常常把至少60人的交响乐团砍至28人,这在胡厚培看来是对音乐的亵渎。
最终,胡厚培决定自己经营乐队。他坚持演出时乐队人数不能少于43人,希望能够维持演出的质量。然而,现实是残酷的。
第一年就遇上了雪灾和奥运会,大型演出难以申报,交通也受到严重影响,胡厚培为此赔了几十万元。
苦撑四年后,"舟舟交响乐团"不得不关闭。与此同时,国内的反腐倡廉运动也对舟舟的演出事业造成了影响。政府部门对演出申报的态度变得更加谨慎和规范。
过去,只要有残疾人艺术家出现,申请很快就会得到批准。但现在,即使是舟舟,也常常得到的是"不好意思"和"对不起"。
胡厚培感慨道:"以前他们几乎没有理由拒绝舟舟的演出,现在有了。"
这个曾经被誉为"天才"的孩子,如今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困境。他的演出场次从巅峰时期的每年168场,骤减到不足10场。而且,大多数都是没有酬劳的公益演出。
曾经捧红舟舟的电视台和报纸,也早已将目光转向了其他更吸引眼球的新闻。舟舟,这个曾经的"天才",似乎正在被这个快节奏的社会所遗忘。
落幕之后:一场骗局的终结与新的开始
2016年,舟舟的生活再次发生了重大转折。这一年,他在北京309医院被诊断出肺部长了一个肿瘤,后来确诊为癌症。
年底,胡厚培带着舟舟来到深圳治病。深圳也成为了舟舟人生的下一站。在这里,胡厚培为舟舟签约了深圳点亮生命残疾人艺术团。
签约时的条件看似不错:一年20万,一个季度给5万,包吃住。艺术团还给他们配了一间十多平米的房子,包括两张双人床和独立的卫生间。然而,这与舟舟曾经的辉煌相比,无疑是天壤之别。
来到深圳后,舟舟已经很少登台表演。但他依然是艺术团的宠儿。正对大门的宣传幕布上放着他曾经的演出照,团长办公室里还挂着他的单人海报。这些都是舟舟曾经辉煌的见证。
2018年,舟舟迎来了他的40岁生日。这本该是一个值得庆祝的日子,然而现实却不尽如人意。
虽然仍有一些公益人士和企业家前来祝贺,给他送上礼物和祝福,但与往日的盛况相比,显得有些冷清。
更令人心酸的是,就在舟舟40岁这一年,社区取消了他每个月560元的低保。原因是胡厚培的退休工资接近6000元。
对此,胡厚培表示非常不满:"舟舟只领过3年低保,在18岁之前,我养他天经地义。但在他成年以后,无论我的工资多高,不能这么平均计算,国家不能把舟舟不当人!"
2019年,点亮人生艺术团因为种种原因注销。团长带着原来的团员们盖起了800亩的养鸡场,美其名曰"助残创业"。
之后不久,新冠疫情爆发,武汉封城。胡厚培跟着舟舟的妹妹一起避居山东,而舟舟则独自留在了东莞。曾经的"天才指挥家",如今却只能与鸡为伴。
面对外界的质疑,胡厚培终于道出了真相:"舟舟就不是一个指挥家,他无法训练乐队,一个指挥家所应有的那种素质和造诣,他都不可能达到。"
胡厚培解释说,当年之所以没有对外澄清,是因为"那时,铺天盖地的报道都在夸舟舟,舟舟到哪演出都能给别人带来快乐,大家只听感人故事,我没有机会讲,去破坏那个氛围。"
然而,随着真相的揭露,人们不禁要问:这场持续了22年的骗局,到底是谁制造的?是媒体的过度炒作?是公众的一厢情愿?还是胡厚培对儿子的过度保护?
或许,答案并不是非黑即白的。每个人都在这场戏中扮演了自己的角色,共同编织了这个美丽而又虚幻的梦。
结语
尽管舟舟的"天才"光环已经褪去,但他的故事仍然在继续。如今的舟舟,生活变得平淡而简单。他依然每天排练,在房间里听着最爱的《卡门》。
更多的时间,他用来玩游戏,游戏跳一跳,他可以跳1000多分。他也和艺术团的同事打羽毛球,虽然球技不行,但人缘很好,大家都愿意陪他。
舟舟的生活似乎回到了最初的模样。没有了聚光灯和掌声,但却有了平静和安宁。也许,这才是最适合舟舟的生活方式。
也许,这才是舟舟给我们的最大启示:生活不需要光环和赞美,真实地做自己,享受当下的每一刻,才是最珍贵的。#长文创作激励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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