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耀华训徒”让相声界“七月闹剧”始作俑者之一的侯耀华再度入局。他跟谢雷连线,除了对自己的徒弟表示支持外,也有他自己的盘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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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24日,“绿胖子”李宽直播时宣读了侯耀华的律师出具的两份律师函,一份发给天津市广播电视台,另一份发给天津市文联。这两份律师函针对的都是裘英俊。
李宽是李金斗的徒弟
裘英俊是天津市曲协副主席,著有《包袱抖不完——裘英俊相声作品集》。裘英俊的本职工作是天津市广播电视台相声广播主持人。裘英俊曾跟高峰搭档说过相声,但那时高峰还没进德云社。这里萧陶多说一句。上个月率先披露高峰当选天津曲协理事的就是裘英俊。
律师函称,裘英俊于7月15日所发的《“清理”郭德纲总共分几步》的视频,不仅提出侯耀华要清理郭德纲的门户,而且就此展开讨论,对侯耀华造成了极为负面的影响,要求天津市广播电视台确认裘英俊的行为是否代表该台,要求天津市文联对裘英俊做出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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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英俊发的《“清理”郭德纲总共分几步》的视频,时长约4分钟,主要内容如下:
短视频截图
第一,侯耀华不仅要清理郭德纲的门户,而且要搞清理门户扩大化。
裘英俊说:“他(指侯耀华——萧陶注,下同)提的是清理那些个倒门的、跳门的侯家的这些徒弟,都要清理出去,那可就不光是郭德纲了......,贾仑老师是不是也得算,你要再往下想更吓人呀,师胜杰先生这也是......,你再接着往下想,其实侯宝林先生也是先拜的常葆臣,后拜的朱阔泉。”裘英俊质问侯耀华:“那你这个清门包括不包括你爸爸呢?”
其实,7月11日直播时侯耀华说要清理门户,并没指名道姓。裘英俊不仅替郭德纲对号入座,而且把贾仑、师胜杰,甚至侯宝林都给捎上了。
第二,清理门户有操作的空间。
裘英俊说:“你(指侯耀华)可以找出来一人,这人6岁就认识侯耀文,他就是大徒弟,只不过他后来没干这个,大伙不知道他......,把这仪式挪到赵先生(指赵佩茹,侯耀文是赵佩茹的徒弟)的坟地办去,对吧?或者你摆上赵先生照片,你弄(篇)檄文,让大徒弟念,这事还真能操作。”
侯耀华想没想过这一招,萧陶不知道,知道的是他不承认贾仑是侯耀文的大徒弟。如果裘英俊所说的跟侯耀华所想的不谋而合,那裘英俊简直就是侯耀华肚子里的蛔虫。
第三,要把郭德纲那一门给他拆了。
裘英俊说:“(这件事)还有关键的一步,你要不做,所谓的清理门户根本不成立......,这关键一步,你必须得做到把郭德纲那一门给他拆了。”
裘英俊举了一个例子,然后说:“不(是)云鹤九霄,龙腾四海嘛,云字拜张三,鹤字拜李四,九字拜王五,你要能做到这一步,那叫真正地把郭德纲清理出去,就是你把他徒弟分完了,你再宣布郭德纲不是侯耀文徒弟,这才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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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英俊举的例子是1953年的那次清门,那是相声史上唯一一次大规模的清理门户。限于篇幅的关系,这里萧陶掐去两头,不说当中,那就别说了,嗨,那就简短截说吧。
摄于清理相声门户的前几个月
1953年6月,侯宝林率领北京的相声演员赴天津参加在大观园(小广寒戏院)举办的相声大会。张寿臣借机把京津两地的同行召集在一起,清理相声门户。起因是相声界师承关系模糊,甚至混乱。说白了,就是要清理一个人——张杰尧。
张杰尧,外号“张傻子”。他是第一个穿西装打领带的相声艺人,也是最早把相声带到南方的艺人之一。他思想新潮,往好了说,是锐意创新;往不好了说,是不守规矩,因此受到京津两地相声艺人排斥。张杰尧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改叫张稽祖,犯了众怒。
叼烟卷的就是张杰尧
在会上,张寿臣点了几个人的名字,首当其冲的就是张杰尧和其代拉师弟韩子康,顺带点了吉坪三、马轸华、张振圻等人的名字。张寿臣提议把张杰尧和韩子康列为海青,把张杰尧的徒弟分给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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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寿臣是第四代的掌门人,但第三代的掌门人裕德隆早已去世,第五代的掌门人是赵佩茹,第六代掌门人是赵心敏(赵伟洲的父亲),他俩都是张寿臣的晚辈。实际上,张寿臣是相声界的总门长,宛如武林盟主,一言九鼎。这就是他敢清理相声门户的原因。
张杰尧是第三代相声艺人,但只比张寿臣年长6岁,因为历史问题,且定居在西安,完全失去了话语权。张杰尧究竟收过多少徒弟,萧陶不知道,知道的是马三立整理相声《中国相声谱》相声排名辈分谱时,张杰尧和韩子康都没被当成海青,张杰尧名下仍有12位徒弟,包括班德贵的亲哥哥班松麟。张寿臣把班德贵分给了马三立。改拜马三立之前,班德贵叫班松侠。
对于其他几位的处理,萧陶这里就不细说了,只说一句。张杰尧女儿张松青也有师承,她是高德明的徒弟。高德明是高闻元的儿子,而高闻元就是张杰尧的师父。
或许是后人并不完全认同张寿臣的做法,权威工具书《相声大词典》就没有收录1953年清理门户这一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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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耀华被网暴十多年,之所以拿裘英俊开刀,或许认为体制内的不该跟体制外的一样,或许裘英俊的有些话激怒了他。
比如:裘英俊说,你(指侯耀华)清理郭德纲那一刻,就是清理你自己。裘英俊的理由是,再过10年20年,郭德纲的徒子徒孙少说得有800人,他们异口同声地说,郭德纲就是侯耀文嫡传弟子,甚至于有人开玩笑说,那某某某可能是抱来的。裘英俊没说某某某是谁,但侯耀华很可能会对号入座。
再比如,裘英俊说,侯耀华是常宝华的徒弟,清理郭德纲是人家赵佩茹这门户的事。对于这样的看法,裘英俊的原话是“我觉得这样看法的网友还是过于善良”。善良的反义词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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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25日,即李宽宣读侯耀华律师的两份律师函之后的第二天,裘英俊发短视频做出回应。裘英俊自诩艾跃进的学生,但缺少艾跃进的气魄。他专捡软柿子捏,只敢单挑李宽,对侯耀华敢怒不敢言。
短视频截图
裘英俊所发的短视频,背景墙上都有“天津相声广播”这几个大字以及台标。裘英俊解释说:“我这个号就是我个人的,我自己的,连卫莎都没有,你都不用找卫莎。”卫莎是裘英俊的搭档。如果裘英俊不做解释,别说侯耀华,就是很多网友都会误以为这是电台的新媒体号。侯耀华抓住这一点不放,应该是站得住脚的。
8月3日,侯耀华发表《拒绝网暴声明二》,对天津市广播电视台和天津市文联表示失望。他说:“律师函发了已经一周多了,本来我希望通过沟通、回应来解决这个问题,但是呢,你们让我失望了。”
短视频截图
侯耀华又说:“根据我对这两位主持人的了解,(以)他们的学历和智商,不应该干出这种事情,但是他们干了,而我发出律师函之后,我希望能够通过网络传递消息,通过沟通来解决这个问题,但是我失望了。我没想到的是你们选择了法庭。”
结束语
萧陶注意到一个细节,裘英俊8月16日再发短视频时,身后不再有“天津相声广播”这几个大字以及台标,以为侯耀华的律师函和喊话奏效了,可昨天裘英俊发的新视频又跟以前一样,看来萧陶把问题想简单了。
8月16日短视频截图
要萧陶说,侯耀华错过了一个极好的机会。“训徒”的第二天,侯耀华就该宣布裘英俊服软了,自己赢了,正好借坡下驴,又接住“训徒”这波流量。当然,侯耀华不是杨议,不会在乎流量。但机会稍纵即逝,现在侯耀华就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他说的“你们选择了法庭”。起诉是公民的权利,但法院会不会立案,就不是侯耀华所能决定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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