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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到莫桑比克,船员口吐白沫,12名护士陪护,死里逃生经历难忘

声明:本故事是本人航海到莫桑比克国家死里逃生的真实航海经历,喜欢文章请阅读、点赞、评论及转发,未经允许,切勿搬运,抄袭。

航海十几年,海盗、病毒、抢劫、船员意外失踪等等都让我赶上了,每每将自己的经历分享给身边的同行,他们都觉得自己是幸运的,认为我一个跑船人怎么能遇上这么多不幸的事。说来全怪自己对世界那么好奇,总想探索世界尽头不一样的人类,可却忘了每一步都是危险。

没错,2009年是我从事航海工作的第二年,从那一年开始,我就励志一定要借着这个航海的工作走遍世界各个沿海国家,然而,就是因为这样的理想,让我在航海路上遭遇了各种前所未有的经历,不得不说我是一个探险者,在同事的眼里,我是一个“航海疯子”。

我可能和别人不同,所以我的航海经历也和别人不同。那一次,我险些丢命,外国医院放弃对我治疗,国内医院向我下达病危通知书,忍着痛,扛着虚弱的身体活过来,把这件事告诉了父母,最终靠着命硬活过来了。这究竟发生了什么?

船到莫桑比克,船员口吐白沫,12名护士陪护,死里逃生经历难忘

2009年是我从事航海工作的第二年,也是我首次到达非洲莫桑比克国家,当时我们船为该国送来的是从巴西运来的8万吨粮食,目的港是莫桑比克马普托港口。

靠港的前一天,我们的大副就为我们几个值班水手做了简单的安全值班提醒,希望我们每个人打起精神,要做到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防止偷渡人员上船,还要防止当地病毒的传播。

不得不说,那一次,我的值班是夺命班。我是早上八点到十二点的班,船舶靠泊的时间是早上七点,靠泊完后,我上餐厅匆匆拿了两个包子,一瓶牛奶就赶着上值班梯口接早上四到八点的水手班。

简单和值班梯口值班的水手交接完工作后,我一边吃着包子,一边看着甲板上来往的工人。船长和大副在来之前都是有交代的,要求我们一定要盯着码头上的人和船上的工人,以防这些人偷渡到生活区或者船舱。

这是一项艰巨的工作任务,尤其是在这样的国家里。这个国家和南非,肯尼亚等国家是一样的。当地普通百姓非常穷,穷到活命处,每个人都想借着船舶偷渡到别的国家,那他们就可以过上幸福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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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莫桑比克的穷人也很多。那些上船上来干活的工人,每个人身上都佩戴者工作卡,手腕上都戴着手环,港口方也是担心他们趁着在船上工作的时候偷渡在船,那要是真的发生了,港口方面也是有责任的。

所以在盯防工人方面,我们还是很放心的,主要还是盯防那些从码头上潜入水里,通过攀爬舵和舷边进入到我们生活区的人。

那天,为了防止这方面的人进入到船上,我干脆坐在靠近船尾末端跳板上。

船上的货物正井然有序的卸着,我坐在跳板上吃着早已发凉的包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将吃剩的半个包子扔在了跳板旁边的角落里,引来了不少蚊虫围观。

一开始,我并没有特别在意这件事,直到当天下午,我感觉自己特别累,趁着上班前睡了一觉。就这么一睡,睡到值班水手给我房间再次打了电话后,我才意识到自己上班迟到了。

拖着全身瘫软的身躯,连晚饭也没有吃,便上值班梯口接过水手的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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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莫桑比克一点也不凉快,闷热的空气,全身黏糊糊的,整个人好像在冒汗,全身依然没有力气。

晚上十点,大副来甲板上察看卸货情况,见我整个人没有精神,便上前关心了一番。我以为是自己没有吃晚饭的原因,于是和大副汇报了自己的情况。

大副得知我没有吃晚饭,当场说要替我值班,让我回厨房吃点东西。

趁着这个时间,我上厨房给自己煮了一碗热乎乎的泡面,还煎了两个鸡蛋吃了吃。

吃完泡面,整个人出了一身汗,觉得更舒服了一些,所以也就没有特别在意自己的身体,继续来到梯口值班。

晚上十二点,我像往常一样和下一个班次的水手进行交接班。交接班回来,已经是深夜,整个人依然觉得很困,不过,那个时候我还是认为自己熬夜值班了,所以才导致自己全身乏力。

回到房间,我只是简单的擦了擦身子,然后躺在沙发上睡了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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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是凌晨四点多,我感觉自己全身发热,冒汗,总觉得不对劲。

我尝试着起床喝了杯凉水,还没过两分钟,当场吐了起来,就连肚子里还没有完全消化的面也给吐了出来。

我看情况不对,便改喝热水,考虑到全身热,认为自己中暑了,所以从行李箱里找了一瓶国内买上来的正气水,喝完后躺回了床上睡了一觉。

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没有,天旋地转,早上八点,我明明听到房间的电话响了,可我就是没有力气站起来去接电话。

那一头的值班水手一定是很着急了,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我都没有接起来。后来让服务生到我的房间叫我,服务生见我躺在床上,嘴巴里在吐着白沫,吓得赶紧上大副办公室找大副前来察看。

大副来了,大副站在我的跟前,我的眼睛里好像有重影,能看到好几个大副在看我。大副问我怎么了,还问我是不是中暑了?

我根本没有力气回答,他随后摸了摸我的额头和手,发现我身上很烫,随后还给我量了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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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我还算有意识,只是没有一点挣扎的劲。

大副得知我发高烧,体温计已经爆表,于是喊来了船长。

船长到现场看我情况后,认为我得了疟疾,需要立马转到当地医院救治。

于是,船长回办公室给代理打通了电话,让他安排了救护车到船上将我抬走。

那个时候印象很深,来了三个医生,两个男的抬着担架,一个女的,大概是护士,一直在给我测血压。女护士是白皮肤,长得还挺好看,对我的救治是非常努力的。

当时没有别的想法,任人摆布。到了医院很快就被推进了一个检查室,抽了血,做了化验。在化验期间,有三个护士一直在左右陪着我,她们好像都担心我会睡着,甚至其中一个护士已经很肯定地认为我得了疟疾,希望我要摆正心态去面对。

她们的安慰,她们的职业操守都是非常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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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化验报告出来后,开始对我进行针对救治,从那一刻开始,输液,扎针,吃药。因为痛,让我印象很深,手臂上扎了就屁股上扎,也不知道是护士水平不行还是就需要这么对待病人。

护士还挺心疼我的,不停地安慰我马上就能好,熬过了这段痛苦期,体温降下来,不再干呕,不再酸痛后就基本控制了。

当天晚上,我不知道是如何度过的。

晚上,白天陪护我的三个护士都下班了,新来的三个护士上前来交接班,还和我打了招呼。原本我是睡着的,新来的护士不仅把我唤醒,而且还吩咐我一定不要睡着。她们一定是担心我高烧不退睡过去,再也醒不过来。

晚上的护士一直陪我聊天,可我哪里有力气说话。她们就是故意转移我的注意力,让我保持睁眼状态。深夜,护士大概是累了,不知道去了哪里好一会都没有来。

就在这个时候,进来了一个黑人,从我模糊的眼睛里能看到大概是四十岁左右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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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一开始进来的时候,我还以为是医生,可是当他翻找我的口袋,将我口袋里的手机和现金全部拿走时,我意识到自己躺着遭贼了。

那个时候,我连喊医生护士的力气也没有,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完全没想到躺在医院还能遇上这样的人,真的不可思议。

大约在早上五点半左右吧,那几个护士估计是要交接班了,所以再次出现在我的身旁。我尝试着提起精神和她们说话,可是声音微弱并没有引起她们的注意。一直到了护士给我送来早餐,扶我坐起来的时候,她靠近了我,我把自己遭贼的事情告诉了她,她才知道我昨晚躺在病床上遭贼了。

护士得知情况后,说会帮我告诉医院,帮我追回损失。

可我的病情在吃过早餐后,开始吐,吃一点就吐,连黑青色的胆汁也吐了出来,而且原本降了一点体温后又升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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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八点,我自己已经能感受到心跳加快,头痛,全身发酸,吐到没有东西吐,依然还想吐。大概是医院的医生来查房了,看到我的情况后,立马叫来了院长。

医院的院长到跟前看了看我的眼球,摸了摸我的身体,向护士了解了基本情况后,给船长打了电话,建议我转到中国驻莫桑比克医疗队那里救治。

医院方认为我的病情并没有那么简单,可能是恶性疟疾,急性疟疾,而且院长很直接地告诉船长,他们水平不够。

那个时候的船长是着急的,当场同意将我转到医疗队。

我印象很深刻,再次被推上救护车的时候,院长提醒我一定不能睡着,还说我身体里一定有疟原虫超标,只要我能扛过去,那一定能活过来。

听到这里,我反而更紧张了,开始觉得自己要命葬非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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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护士们一直唤醒我,还故意和我说闲话,问我有没有女朋友?有没有结婚?父母在做什么?还说她喜欢我,等我好了就跟我走。

我感觉那个时候她们说的一切都是空话,我能活过来就不错了。

好不容易到了医院,医疗队都是我们中国和当地的主治医生,他们用英语交流,能听懂他们对我病情的判断。

进入到医疗队病房后,继续扎针,抽血化验。我已经不记得自己扎了多少针,也不记得自己抽了多少血,手上,屁股上,脚上都淤青了。

在医疗队那里住了三天,每天都有我们国内的医生和护士陪着我。也不知道国外医疗团队是不是那种结构,什么时候都是医生或者护士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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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天,我明显感觉到自己被掏空,整个人轻飘飘的感觉。

三天的救治,医疗队的医护主任看我眼睛充血,指甲发黑,身上摸着冰凉,却又发着烧,于是主任亲自给船上打了电话,认为我应该尽快回国救治,否则有生命危险。

船长对这件事没有把握,向公司请示。公司还算是人道,一分钟也没有耽误,还安排了船上一位差不多也要休假的二管轮陪我回国。

在二管轮的帮助下,几经周折,各种证明,各种申报,我们的飞机才顺利降落到广州白云机场。

在飞机上就听说有当地疾控中心的医生在那里等我了。等飞机着陆后,我被第一个送出机舱,上了疾控中心的救护车。

救护车一路开着警报声,至少开了三个小时,将我送到了附属第一医院。

那一段路,听着警报声,感觉过了三年,时间极其漫长,疾控中心的护士和医生也很好,又是三个护士在车厢陪我,还有一名医生一直陪着我。他们和国外的医生护士一样,对我非常的关心,前后有12名护士,她们对我的态度非常好。以前从没有觉得护士会对我一个陌生病人这么好,可这一次都让我遇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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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多小时的车程,我算是过来了,来到医院,医院再次做了相关的检查。

到那个时候,我算是肉体麻木,根本没有了知觉,整个人几近昏迷的状态,再也不知道自己经历了什么。

人是睡着的,耳朵里能听到手术室里设备发出的滴滴滴的声音。

再到后来我什么都不知道了。

差不多过了两天的时间,我从睡梦中醒过来,一切都好像没发生一样,整个人很虚弱,护士告诉我我已经被隔离起来,还说化验结果是恶性疟疾加伤寒,身体里疟原虫超标,严重吞噬了吞噬细胞。

护士和医生当时说了很多,我基本听不懂。就说是很严重,要继续躺着输液,还说恢复的情况有待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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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住院的第三天凌晨,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整个人还是模模糊糊的,护士和医生将我唤醒,让我签字,说是病危通知书,还拿来了手机,要我给家里打电话。

那个时候我真不敢告诉父母,不想让他们担心。

护士鼓励我打电话,说不要让父母留下遗憾。

听到护士这么说,我感知到生命尽头将要来临。我先向护士了解自己还能活多久,护士叫我别瞎想,让父母来看看我就是了。

那一刻,心里的一切都放下了,拨通了电话,父母得知情况后,连日让哥哥给他们买了机票,当天下午就来到了医院见到了我。

母亲见到我的样子没忍住,父亲还在一旁和医生请求着什么。

哥哥不知道出去给谁打了电话,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又将我转移到了另外一家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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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医院里,我接受了更加复杂的救治。

我已经完全不记得自己过了多少天了,我醒过来的时候,家人都在旁边,而且都很憔悴。病房里,没有别的人,都是自己人,哥哥告诉我转危为安了,让我好好休息,等好了带我回家。

那一刻,父母很流泪了,姐姐来医院看到我,叫我不要在航海了,认为国外的意外事件太多了,希望我在国内工作。

那些天,家里人陪了我很久,每天都在做检查,做化验,一个疗程,一个疗程的做,直到化验报告里的疟原虫数据越来越少后,我整个人的状态也有所恢复。

大约在医院的第八天,我能下床了,很多一开始将我接来的护士见到我都恭喜我度过了危险期。她们都提醒我好好休息,等报告合格了就可以出院回家了。

那个时候,我是轻松的,就连呼吸都是新鲜的。

我让家人推着轮椅送我到门口喘喘气,我已经很久没有新鲜空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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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医院花园里转悠了好久,护士来找我了才回病房。

每天他们陪着,又过了两天,医院给我下达了出院的通知,给我开了药,还让我回家后半个月,一个月期间都要做检查,直到病例数据正常为止。

家里人帮我办理了住院手续,出院的那一刻,仿佛全世界都是自己的,全世界都在欢迎我回家。那一刻,感觉重生的力量是那么的伟大,活着的力量是多么强大。

回到家里,公司派来了人到家里慰问,朋友也来看我,家的感觉总算是回来了。久违的一切,好像自己脱胎换骨了,那种感觉真的难以言表。

回想这一切,觉得非洲是可怕之地,病毒肆虐,危险之地,甚至还在回想自己是何时被当地的蚊子叮咬的。想到尽头,我开始想到那个包子的事情,没准就是那一口包子没吃完引来了蚊虫。

这样的经历一次就够了,现在想起真的死里逃生。从那一次开始,每到非洲我都特别注意,甚至将自己全身包裹起来,还提醒同事也一定要那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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