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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姥姥和二姥姥(28)呀,姥姥的高光时刻!

我的姥姥和二姥姥(28)呀,姥姥的高光时刻!

前情回顾:

公公气得把烟袋锅,狠狠砸在桌角上,厉声呼喝着,

“老大!老大!管不管得住你媳妇!”

说时迟那时快,趴在门外偷听的二姥姥,撇嘴偷笑着,猫似的撩起帘子,闪了进来。

1

二姥姥进门时,屋里已经乱作了一团。

婆婆坐到了地上,打滚碰头的正闹得凶。姥爷去搀她,却被她一把推开,边哭边骂着,

“俺那老天爷呀,俺这是造了啥孽呀!老大管不住媳妇呀,让老的活受罪呀!俺还不如干脆死了算了呀……”

姥姥面色煞白,手足无措。怎么就闹成了这样?莫不是自己太过格了些?

她心里惶惶的,两股子情绪拧绞成了一团子乱麻。

就在这当口,二姥姥闪进来,一把就攥住了她的膀子,不由分说便推搡着她跨出了门。

“你抓着我做什么?你放开我呀。”

二姥姥身量本就高挑,力气也比姥姥大几分。她不讲话也不撒手,只管嗤嗤地笑。

到了院子中间的石榴树下,她双臂一使劲,把姥姥按到树下石凳上坐了,才松开了手。

我的姥姥和二姥姥(28)呀,姥姥的高光时刻!

二姥姥立直了身子,拿手把披着的褂子胡乱拽上来,嗔骂道,

“我干什么?救你呗!傻不傻?咋的,你真想呆屋子里讨打啊?”

姥姥怔怔的。方才,丈夫真会对她动手吗?

自打进了黎家的门,她是受了许多的委屈。姥爷虽不体谅她,但倒从未动过她一个手指头。

二姥姥撇撇嘴,一张黝黑俏脸上显出三分不屑来。

“咋的?不信?那你进屋去,尝尝大孝子的耳刮子呗。瞧你今儿闹的这出好戏,爹娘不逼着大哥扇你才怪!”

姥姥懵懵的,心里乱糟糟一团。她素日逆来顺受惯了的,如今这局面,可咋收拾呢?

正兀自懊恼着,二姥姥“啪”一记拍在她肩上,倒把她吓了一跳。

“我的亲嫂子欸,你可记好了。你欠了我俩人情了。纳妾一桩,挨打一桩。哈哈哈,往后你可得还我。”

说罢,她便丢下姥姥,嗤嗤笑着自顾自走开了。边走边高高举起俩手指头,踢踢踏踏着拖鞋,回了卧房。

2

这场破天荒的风波,终是过去了。

姥爷在爹娘面前,跪足了一炷香的功夫,才好歹把他们安抚下。

公婆闹了半日,也着实乏了。姥爷候着他们躺下,才折回来寻姥姥。

彼时,姥姥正心慌意乱呆在西厢房里。一忽儿拿起盆,一忽儿又忘了要做甚。

姥爷黑着脸进来,把几个女儿赶出去后,便关上了门。

“你,知错了么?爹娘命我当时便教训你,我念着女儿们大了,给你留着脸面。今日这事,咋说!”

姥姥垂了头,懦懦小声,

“我不该拿那话气娘,这事,是我错了。明日一早我便去给公婆赔罪。可、可大姐那事,当家的,你说我讲的可有错?”

姥爷叹了一声,正要发话。几个女儿却等不及了,生怕娘亲受屈,一个劲的拍着门叫“妈妈”。

入夜,姥姥躺在黑影子里,忽地问了一声,

“当家的,那会子我若还呆在屋里,你,会打我么?”

姥爷一声不吭,比窗外的暗夜还要沉默些。

姥姥终是领了公婆的罚。

家里帮佣干的活计,也被派在了她身上。

姥姥打小手脚不停惯了,倒也不以为意。只是二姥姥自省城回来后,越发的慵懒。家里大小活计,她连手都不愿伸。

省城打拼的风光,流光溢彩烙在她心上。两相一衬对,眼下的日子简直百无聊赖,处处寡淡,不得施展。

倒像把头狮子,关进了猫笼子里,每日暴躁得紧。脾气也愈发大起来,二姥爷处处得陪着小心。

谁料想,二姥姥被困愁城之际,姥姥却迎来了高光时刻。

3

冬至那日,四老爷爷受了些风寒,竟发起烧来。

姥姥煮了一大碗姜汤,端进屋子让他喝了。

“四叔,您若信我,我给您熬几味药服下可好?”

四老爷爷大为震惊,

“咋的?你还有这本事哩!”

姥姥学中医的事,老家没人知道。姥爷本就不觉得女人抛头露面是啥光彩的事,自然更不会提。

结果,姥姥学过的本事,便全无用武之地。

四老爷爷无儿无女,寄居在哥嫂家中。他又最是个要脸面的人,不肯给人添一星半点的麻烦。

尽管兄长家境殷实,他也一贯的节俭。又素来身体健旺,纵有个头疼脑热的,硬扛着也便过去了。

即便是害眼疾,成了独眼龙,看过几趟大夫后,也草草作罢。

姥姥这会子,也顾不得谦逊,便把学医的事前前后后说了。

四老爷爷大喜过望,倒不为自己有人医,单为大侄媳妇出息了,就该喝个大彩!

怪道姥姥跟四老爷爷最是亲厚,这位因初恋殒命竟终身未娶的痴情老人,原就拿姥姥当亲女儿一般的怜惜着。

人说,看中医最讲究缘分。

医与被医的,得有个“信”字托着。

四老爷爷便信的彻头彻足,信的毫无芥蒂,信的让人感动。

“你四叔这只眼原本就废了,你只管扎!扎好了是你的本事,扎不好合该它就是这个气数。”

姥姥虽一向柔弱,骨子里却自有一束三昧真火在。不然,何以撑过悲欢簌簌的漫长年月?何以永不曾真的绝望过?

既承了四老爷爷这份情,姥姥便倾了全力。

风寒调理好后,姥姥开始小心翼翼为四老爷爷施针。

我的姥姥和二姥姥(28)呀,姥姥的高光时刻!

四老爷爷那只左眼,并非瞧不见。只是一叠的重影子,晃得人站不稳,胃里也跟着翻腾。索性遮住了事。

姥姥反复琢磨了三夜,便定了心神。四叔这只眼,兴许真能保住。

翌日,她便屏气凝神,捏着一根根的长针,围着眼珠子扎下去。

密匝匝的针,在四老爷爷眼眶、额头、头顶一众穴位上耸着。看来也着实吓人。

公婆进屋瞅了,又满腹狐疑地退出来。

婆婆耷拉着嘴角子,阴阳怪气的嘀咕着,

“她倒会找轻省。放着一屋子的活路不干,拿着人脑袋当鞋底子纳。”

姥姥一心在针上,竟充耳不闻。

月份牌一日日的翻过去。

五九六九,河边看柳时,四老爷爷的眼,竟好了。

姥姥悄然呼出一口气,全身都松软了下来。

这些日子,她实在绷得太紧。如今成事后的松弛,让人似乎飘起来,晃悠悠的朝着春光飞去。

四老爷爷逢人便夸,一时间姥姥声名大振,赞誉纷纷。

“黎家大少奶奶,那是得了娘家爹真传的,听说还在省城精进过哩。了不得!”

婆婆这回被打了脸,翻着白眼直咕哝,

“有啥了不得!老祖宗都说了,女子无才便是德。”

可不消多少时日,她便又栽在了这句话上。

未完,且听下回。

PS:

今天,日更第6天。

画了幅跟剧情相关的图来玩儿。

明天我休息,大家别白跑一趟哈。

谢谢宝们的陪伴。

周末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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