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現在起,我開始謹慎地選擇我的生活。我心中已經聽到來自遠方的呼喚。我已無暇顧及過去,我要向前走。
——米蘭·昆德拉
在汪國真和海子的詩歌中,常可見到“遠方”這一主題。隻不過一個是純粹的向往和追求,一個是既渴望又畏懼。遠方,總是一個神秘的存在。
現實如同石頭,冷酷、堅硬、粗糙。哪裡比得上遠方?那裡如同天堂,是我們從未見過的風景,是不同于枯燥和無聊的詩意,是以無數的人歌頌着遠方,啟程向遠方。“到遠方去,到遠方去,熟悉的地方沒有風景。”
可是,遠方作為精神家園,它承載着幸福卻又蘊涵殘酷。它是“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是“死亡凝聚的野花一片”,它“除了遙遠一無所有”。走向遠方,意味着走向孤獨,因為你需要穿越現實這片賴以生存的土地,建構一個屬于自己的、獨立的精神家園。盡管如此,還是有那麼多人踏上了走向遠方的路。應着遠方的呼喚,他們抛下身後的一切,像朝聖者一般,虔誠地向着那個方向,離我們這些在現實中苟延殘喘的人越來越遠。
我們應該走向遠方,心靈的遠方。
在柴米油鹽中泡了太久,是需要呼吸的。為了生活奮鬥太久,是需要休息的。隻有遠方能給我們這些。掙脫出現實的牢籠,極目遠眺,我們會發現,原來在生活之外還有一片更遼闊的天地,那才是值得我們為之奮鬥的地方。
“人生不隻有苟且,還有詩和遠方。”遠方不是鐵軌的盡頭,而是現實的盡頭,是一處安放心靈的地方。為了遠方,我們風雨兼程,終會到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