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看點

我和我的祖國觀後感

“要是有一天,人們能在白晝裡看到夜晚的流星的時候,這片窮土才會被改變。”

“白晝流星”,一個草原上浪漫的預言,爸爸口中的寓言。在基礎教育缺失的荒蠻邊陲,這是人們更加信仰的宗教與神迹的力量。謹遵着亡父的教誨,西北荒蕪之地的兩個叛逆年輕人,背負着孤僻與貧困,踏上一條離經叛道的追尋之路。

很多人因為白晝流星抽象而“無厘頭”的預言而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地發問:為什麼要把航天和扶貧聯系起來?他們之間又有什麼關聯?其實當我們把這個寓言具象化解讀,便能很輕易地了解:當一個國家有能力發射載人航天器的時候,才有能力帶領最貧困地區的人走出貧困。載人航天器的回落點,往往是渺無人煙的地區,而這些地區同時也是深度貧困地區。為什麼選白晝流星貫穿始終?因為這一個預言,就把主線揭示得明明白白。

明線是神舟,暗線是扶貧。

在這片貧瘠荒蕪的土地上,是非黑白都并不那麼分明。出于生産生活方式的不同,烤羊腿不至于讓他們餓死;但貧瘠的教育卻能使孩子因為貧困而無知,而罪惡。當被少管所關押8個月的沃德勒和哈紮布站在老李面前時,頂着一頭污垢,渾身髒兮兮地沒個人樣,一個吊兒郎當撺掇着來個下馬威,一個嬉皮笑臉純良而娴熟地打着下手。

像是從陰溝裡翻出兩隻呲牙咧嘴的羔羊——其實他們遠沒有自己想象地那麼鋒芒逼人。

因為窮,是以不知廉恥。渾渾噩噩地進少管所,也若無其事;被大伯拿趕牛羊的鞭子驅趕,依然嘻嘻哈哈。

因為窮,是以命若野狗。

“你扶它站,能扶多久啊,它得自己站起來!”

扶貧先扶志,做事先做人。

野狗怎麼成人?

歸鄉是最好的辦法。

策馬奔騰,荒原上除了星空與霞光,盡是一望無垠的荒涼。寰宇中的遊子回到故鄉,化為白晝流星,為在草原流浪的野子,照亮回鄉的路。

白晝流星是草原上的預言,當傳回艙落地的時候,是現代先進技術與落後的碰撞,對沃德樂和哈紮布兩兄弟來說,宇航員不是宇航員,而是從天上歸鄉的人,草原預言的實作者。這給兩個漂泊流浪,深陷貧困的孩子的沖擊,是不可估量的。

有人說兩個無可救藥的少年就因為目睹了傳回艙落地就突然翻然悔悟未免太突兀了些。其實不然。

老李檢查指甲的時候沃德勒偷捂着肮髒的長指甲不給看,這是貧窮桎梏他們壓迫的自卑。那些背井離鄉的叛逆青年的其實并沒有想象中那麼恣意潇灑,他們的一切叛逆和不服管教,都為掩飾自卑的淩亂鋪設的遮羞布,仍是個孩童,在基層幹部老李的眼下,可謂形同虛設,漏洞百出。

哈紮布給沃德勒剪頭時,眼神裡流露出的依賴昭示着他和哥哥難以割舍的親情。不僅如此,打群架隻有哥哥傷了腿,瓜子自己搓完再給弟弟吃,習慣說謊話的哥哥和說真話的弟弟,無不顯示出弟弟在哥哥羽翼下維持的純良的事實。在老李家中,洗過澡換過衣服的哈紮布稚氣未脫,抱着那隻羸弱的羊羔,詢問老李小羊羔怎麼才能活下去時,涉世未深的眼裡泛着歲月不曾侵染的澄澈,懵懂好奇的神色裡是未加修飾的天真。試問,這樣的兩個少年,也算無藥可救嗎?

偷錢的部分算是短片的一個小高潮。在罪行被揭穿與老李當面對質時,從“偷”到老李為原諒他們說的“送”,再到沃德勒喊出的“借”,這是兄弟倆心态重要的轉變,由不信任世界的劫掠,到一昧的索取施舍,照顧,給予,到主動承擔責任,有了善惡是非的認知,這正是精神扶貧的成效與功業。而這才是促使兄弟倆幡然悔悟的根本,神舟,隻是一個契機,一種歸鄉情感的媒介,“白日流星”,說到底,還是希望,還是扶貧,還是李叔之于兩兄弟。

“我們逃走吧,說再也不回來這裡!”這是偷錢後沃德勒對哈紮布說的話。為什麼要走?再也不回來?因為他們要逃離貧困。

“我們不走了。”這是老李倒在沙漠中哈紮布對他說的話。這是他們對這片土地上的貧困,發起的挑戰。作為普通人,他們不能參與到申奧,原子彈,探索宇宙這樣偉大的事件中,可是他們開始改變了,隻有土地的主人開始改變自己,貧困才有可能被戰勝。

這源于一個老人對兩個野孩子的感化。喂飽肚子,知道了暖,弄幹淨自己,知道了髒。偷東西不告發,知道何為恥。于是知恥而後勇。但振奮還需要更大的理想感召撼動,于是有了寰宇,有了國家,有了動人心魄的希望。緊接着,有了崇高的向往與紮根的堅強。“白晝流星”,像一道神谕,把最窮困的角落,最堕落的靈魂,照亮。

迷途的羔羊啊站起來

從天而降的神迹啊漫長等待(神舟十一号)

不再跪服叩拜(一味靠國家扶助)

我要真正地站起來(精神脫貧)

在很多人眼裡,白晝流星,它最生硬,最殘缺,甚至找不到支撐和邏輯,但沒有人可以反駁它的至美與從容。無知少年在驚人奇觀面前被撼動得一言不發,仿若内心荒蕪的沙漠悄然萌生出柳芽。很多電影裡有迹可循的人生轉折點都很俗套,很虛假,但白晝流星裡的震撼,卻很真。荒莽的羊群、閃爍的土塵、嬉水的少年、策馬奔騰在沙漠中的影子、污垢須發下星星一樣的眼睛、龐大機器的墜落時的轟鳴、人之于宇宙蚍蜉撼樹般的微渺……還有肆意沖撞,升騰,閃爍的如流星一樣的夢幻的詩意。宛若腦中偶然閃過的妄念。

有人說:“北京你好,像小說。回歸,像說明書。白晝流星,更像詩。”

迷途的羔羊遇見神舟,策馬的少年揚着黃沙與飛機并行,給人一種魔幻的荒誕感。

“天上的飛船往下墜,地上的羔羊艱難地站起,馬背上的老人與少年馳騁不息。他們一擡頭,就是白晝流星,低下身,便紮根在廣袤的土地裡。”

窮山惡水刁民的時代已在李叔這樣的先輩足下淡去,在如今這個浪漫的年代,荒蕪的大地上已開滿勃勃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