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洲不得不為應對更複雜、更“專業化”的恐怖襲擊做好準備。
▲4月9日，在2023-2024賽季歐洲足球冠軍聯賽四分之一決賽首回合比賽中，西甲皇家馬德裡隊主場3比3戰平英超曼徹斯特城隊。圖/新華社
文 | 陶短房
據環球網援引外媒消息，當地時間4月8日，專門監控恐怖組織的SITE情報機構稱，“伊斯蘭國”（ISIS）發出威脅，将對即将舉行的歐冠1/4決賽的4座球場發起恐襲，并打出“殺死他們所有人”的口号。
這是繼俄羅斯莫斯科州恐襲事件後，“伊斯蘭國”再次發聲。當地時間3月22日晚，莫斯科近郊的“克羅庫斯城”音樂廳發生嚴重恐襲事件，造成140多人死亡，“伊斯蘭國呼羅珊分支”（ISIS-K）宣稱制造了襲擊事件。
現在，4月9日的兩場歐冠四分之一比賽均平安結束，盡管多位教練、球員和球迷承認受到恐怖襲擊威脅影響，但比賽本身似乎一切如故。
威脅要“殺死他們所有人”
ISIS-K是通過ISIS旗下外圍宣傳機構在各平台釋出針對歐洲各主要足球場恐怖襲擊威脅的。在各平台釋出的圖像中，一名黑紗蒙面、身穿灰色長袍的恐怖分子手持AK-47突擊步槍，被“點名”的球場包括英國倫敦酋長體育場、法國巴黎王子公園體育場、西班牙馬德裡伯納烏體育場等，并附有醒目的“殺死他們所有人”字樣。
這顯然是針對正在舉行的歐洲冠軍聯賽四分之一決賽第一回合的恐怖襲擊威脅。4月9日，阿森納隊在主場首戰拜仁慕尼黑隊，皇家馬德裡隊在主場迎戰曼城隊。24小時後，則是巴黎聖日耳曼隊主場對陣巴塞羅那隊，馬德裡競技隊主場迎戰多特蒙德隊。而威脅照片背景中的四座球場，正是首回合四支主隊的主場。
歐冠聯賽是歐洲範圍内都市人口瞬時集中率最高的場合之一，相關各國自不敢怠慢。法國巴黎今年将主辦奧運會，安保要求原本較高，内政部長達爾馬甯第一時間宣布，4月10日巴黎聖日耳曼隊主場賽事安保将“大幅加強”。主辦其中兩場比賽的西班牙馬德裡，市政府反暴力委員會第一時間将賽事宣布為“高風險”，并宣布将在賽事前後部署逾3000名安保人員。
4月9日下午，英國倫敦警察廳釋出了一份關于英國目前恐怖威脅的聲明，負責倫敦治安事務的副助理專員表示，目前英國恐怖威脅級别仍處于“重大”水準，“這意味着可能發生恐怖襲擊”，他們“将與反恐警務部門密切合作，規劃在倫敦舉辦的活動，考慮任何可以幫助我們保證與會者安全的相關資訊”。
歐足聯（UEFA）也發表聲明，稱“歐足聯意識到本周的歐洲冠軍聯賽比賽涉嫌遭受恐怖威脅，并正在與各場館當局密切聯系。所有比賽都将在适當的安全措施到位前提下按計劃進行”。
▲3月22日，俄羅斯莫斯科近郊克拉斯諾戈爾斯克市一音樂廳發生槍擊事件後引發火災。圖/新華社
ISIS-K野心勃勃
事實上ISIS-K針對歐洲大型體育賽事的恐怖襲擊威脅并不新鮮。早在莫斯科恐襲發生前，就有多個較權威消息管道發出“該組織可能襲擊阿富汗以外公共目标”的警告，當時“歐洲大型文體活動現場”的受威脅系數甚至還在“俄羅斯境内大型公共活動場地”之前。
巴黎等城市也一度因上述傳聞加強了安保。就在上周，ISIS-K通過同樣管道威脅德國球迷，促使德國方面不得不提升安保級别。
但上述針對歐洲大型賽事現場的恐怖襲擊威脅，最終都如“狼來了”般“跳票”。即便如此，有關國家群組織也不敢掉以輕心。
首先，ISIS系統的國際恐怖組織的确發動過針對歐洲大型體育賽場的恐怖襲擊，對此有關方面有慘痛教訓。2015年11月13日，為測試巴黎法蘭西體育場，舉行了法國國家隊和德國國家隊間友誼賽，ISIS在賽間發動大規模恐怖襲擊，強闖賽場未遂的歹徒在全城到處作案，整個巴黎風聲鶴唳。
很顯然，不論是2015年11月13日的巴黎，還是2024年3月22日的莫斯科州，類似的恐襲，都是各國、各大都市和賽事相關各方不可承受之重，“狼來了”再如何“跳票”，防範方面也隻能是甯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其次，ISIS-K近期的确加強了在阿富汗以外的活動。随着塔利班在阿富汗境内的強勢，與之處于競争關系的ISIS-K越來越難在阿富汗境内立足，且美國及其盟友業已撤軍，阿富汗“主場”吸睛度在國際間大幅下降，已不再是渴望“爆款”，力圖借暴恐打響“恐怖知名度”，擷取更多追随者和“黑道恐怖資源”的國際恐怖集團青睐的“作案現場”。
而國際社會紛紛從阿富汗撤退，也令其對這個組織的情報搜集能力和預警能力弱化。這些無疑都有利于ISIS-K在阿富汗以外擇隙而動，制造流血事端。
反恐問題專家賈杜恩指出，過去3年間ISIS本體趨于沉寂，而ISIS-K卻借機在南亞、中亞恢複了元氣，其決策層也是以滋生了“借勢在更大範圍内崛起”的勃勃野心。
根據2024年1月聯合國報告，ISIS-K正在阿富汗鄰近地區，尤其塔吉克斯坦和烏茲别克斯坦的部分地區大肆招兵買馬，以擴充目前估計有4000—6000人的隊伍，“目的是建立一個區域性恐怖組織網絡，幫助其實施國際範圍的恐怖襲擊”。顯然，歐洲不得不為應對更複雜、更“專業化”的恐怖襲擊做好準備。
面對恐吓不可掉以輕心
歐足聯4月9日稍早釋出聲明，稱“歐足聯意識到本周的歐洲冠軍聯賽比賽涉嫌遭受恐怖威脅，并正在與各場館當局密切聯系” 、“所有比賽都準備按計劃進行，并采取适當的安全措施”。
現在，ISIS-K則在“狼來了”威脅發出之後再次回歸緘默。專家們估計，他們很可能會在接下來的比賽日前夕繼續不斷發出類似“狼來了”的警報，一方面以最小代價疲敵，另一方面也可借此麻痹對手，同時尋找下一個目标，瞅冷子再狠狠叮上一口。
即将主辦奧運會的巴黎顯然最為緊張，數千軍警嚴陣以待。法國總理阿塔爾表示，原教旨暴恐威脅“真實存在，我們正在不斷為所有可能的情況做準備”。
ISIS-K是個十分兇殘、危險的極端恐怖組織，且其策源地、兵源地和大陸近在肘腋。盡管此次針對歐洲足球賽場的“虛警”遠在萬裡之外，大陸也不可掉以輕心。
撰稿 / 陶短房（專欄作家）
編輯 / 遲道華
校對 / 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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