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本文摘自《曹縣文史資料》第二輯(1986年12月),原标題《吉鴻昌在曹縣》
吉鴻昌(1895年10月18日—1934年11月24日),字世五,原名吉恒立,抗日英雄,愛國将領,河南省扶溝人。1913年入馮玉祥部,從士兵遞升至軍長,骁勇善戰。1932年加入中國共産黨。1934年5月,吉鴻昌參與組織了“中國人民反法西斯大同盟”,并擔任“大同盟”内的中共黨團上司成員。1934年11月9日,吉鴻昌在天津法租界被軍統特務暗殺受傷,并遭逮捕,後引渡到北平軍分會。11月24日,經蔣介石下令,吉鴻昌被殺害于北平陸軍監獄,時年39歲。
不來不打算搬這塊磚,看起來有些零碎,是幾篇短文堆起來的。當準備放棄時,一眼掃見“渴飲美齡血,饑餐介石頭。”,頗感震撼,在那個年代敢說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人恐怕沒有第二人。
正文
(一)吉師長圍攻曹縣城
歌謠:
民國十六年,老姜守曹縣。
守了倆三月,飛機常來探。
丢了兩封信,老姜怪喜歡。
乒乓響連聲,打開曹縣城。
老姜心害怕,絲店喪殘生。
師長範龍章,逮住送開封。
1927年秋,國民革命軍繼續北伐。奉軍張宗昌部下的軍長姜明玉部隊,由南向北敗退,暫駐曹縣。西北軍馮玉祥部下孫良誠,率領吉鴻昌、馬鴻奎、鄭大章三個師,沿津浦線北進。孫良誠從豫入魯,兵至曹縣,與奉軍姜明玉部遭遇。吉鴻昌師從定陶向南集結,古曆十月初七,姜明玉部隊被圍困于曹縣。
孫良誠司令部駐城東五裡墩,吉鴻昌師部駐城北七裡賈莊。這次擔任主攻縣城任務的是十九師師長吉鴻昌。吉師長的前敵指揮部設在東關耶稣堂,由旅長徐法勝駐守。吉鴻昌本人常住在基督教的南院樓下,親自指揮戰鬥。
是年古曆十月十六日,攻城正式開始。當時炮火異常猛烈,城牆上,東南角的魁星閣、東西兩座城塔及城門樓等一些古建築物,均被摧毀。攻城幾天之後,吉師長為了愛護城中人民,采取時急時緩斷斷續續地攻打方法,口徑最大的炮就不用了,唯恐城中人民生命财産受到損失,并想給予一定的時間,争取姜明玉棄暗投明。當時曹縣一些知名人士出面調停,希望盡快結束戰鬥,然而張宗昌卻常派飛機丢送信件,給老姜撐腰打氣,讓姜明玉堅守待援,負隅頑抗。
姜明玉軍紀十分惡劣,官兵胡作非為,派款要糧極盡敲詐勒索之能事,摘門闆、伐樹木、燒家具、打市民,無惡不作。群衆恨之入骨,但無可奈何。有的求神問蔔磕頭燒香,渴盼和平。有的老太太拿着銅盆、鍋拍對天咒語,低吟道:“嘡,嘡,嘡!嘡,嘡,嘡!奉軍官兵都雷射!拍,拍,拍!拍,拍,拍!奉軍官兵死八百!”當時老百姓對奉軍的痛恨不言而喻了。
姜明玉固守縣城,城垣堅厚高聳,不易摧毀,吉鴻昌師長為了保護百姓又不施重炮,故而縣城遲遲不破。最後吉師長派工兵從北門城下挖掘坑道,放足炸藥,通電引火,一聲巨響,城牆轟塌。吉鴻昌師長指揮官兵奮勇登城,殺聲震天,奉軍潰亂,全部被殲,縣城攻克。時在1928年正月初九日。
奉系軍長姜明玉,潛藏在東大街李存賓絲店的地下室,聞縣城已破,舉槍自戕;師長範龍章被擒,解往開封。曹縣縣長孫光祖革職,由吉鴻昌部下朱國衡代之。吉鴻昌師長召開祝捷大會,慶賀勝利,群情大快,曹縣一時安定。
(袁範五、王靈波、趙存祥、萬廣洲、李鴻雁供稿)
(二)一次不平凡的講話
吉師長打開縣城後,安定民心,破除封建迷信,打倒貪官污吏、土豪劣紳。吉師長把曹縣的縣府大堂改為“中山俱樂部”。大堂正中橫匾寫的是“與民同樂”四個大金字,東西牆上豎挂着大幅的紅綢智語,約兩丈多高。東牆上豎幅寫着“先天下之憂而憂”;西牆上豎幅寫着“後天下之樂而樂”。人們一踏進俱樂部,一種浩然正氣之感即油然而生,深受教育和鼓舞。吉師長關心群衆,關心教育,誰能想到他在戎馬空惚的北伐戰争中,還抽出寶貴的時間,對學生作一次很有意義的講話呢!
1928年春天,吉師長召集城關各國小學生千餘人,在俱樂部前講話,主要内容有三點:一、青年要立志作大事,不要立志做大官,二、破除迷信,反對封建限制,誓不與纏足女子結婚;三、講了春秋戰國時的一則故事《叔孫敖打死雙頭蛇》。
吉師長講這三個内容,是經過精心推敲的。他對青年學生灌輸革命思想,切中要害,寓意深長。因為兩千年的封建思想束縛着社會上很多人,有些人總認為讀書就是為了做官當老爺。吉師長有針對性地教育學生立志做大事,不要立志做大官。這種革命道理,給學生留下了極深刻的印象,真是振聾發聩,耳目一新啊!
吉師長講到春秋時代叔孫敖打死雙頭蛇的故事,他說,有一次幼年的叔孫敖碰到一條雙頭蛇,這種蛇毒性很大,人見到這種蛇就會受毒而死。當時,叔孫敖默想,自己要被雙頭蛇毒死,這已肯定了,但是,這條蛇毒死了我,而後它還要毒死别人啊!如果今天個把它打死,縱然我自己死了,卻保全了其他人免受其害,我為什麼不舍生救人呢!于是,叔孫敖勇敢地将雙頭蛇打死了。叔孫敖回家,将此事告知母親,其母安慰他說:“孩子,你有舍己救人的精神,一定能抵抗住毒蛇之毒,不會因毒而死的,不要怕!”吉師長講述這個故事,标榜出為民除害,舍己救人是一種偉大的英雄壯舉,為後輩樹立典範。
吉師長對學生講話之後,又贈給學生每人一條方巾,方巾上用紅色印着一句名言:“非自己訓練自己、鞭策自己、不能成為真正革命者”。吉師長為了國家民族利益,指揮千軍萬馬,馳騁于疆場,在百忙之中,還諄諄教導青年學生,作青年學生的良師益友,他這次不平凡的講話,使我們終生難忘。
(張威華、李子虔供稿)
(三)吉師長和賈莊的魚水深情
1927年陰曆10月,吉鴻昌師長率領十九師從定陶馬集開進我村——曹縣城北七裡賈莊。
他的任務是攻打被奉軍姜明玉占據的曹縣城。吉師長身材魁梧,園臉龐,紫紅色,一對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兩道濃如墨染的長眉,雖然隻有三十三歲,卻留着長長的烏黑湖須。我賈莊農民經過連年的戰亂生活,曾見過許多軍官,但是吉師長卻與衆不同,村民多以驚奇而疑惑的眼光注視着這位雄姿英發的青年将領。
吉師長在村前給群衆講話,聲音洪亮,感情真摯。他左手拿着個白饅頭,右手拿着個黑窩窩,激憤地說:“老鄉們,土豪劣紳,貪官污吏,坐吃等穿,吃的是這個!”他舉起左手讓大家看看白馍。又說:“咱老百姓起早摸黑,辛勤勞動,當牛做馬,流血流汗,累死累活,卻吃的這個!”他舉起右手的窩窩頭讓大家看。接着吉師長講:“現在,國内有土豪劣紳,貪官污吏,騎在人民頭上作威福;在國外,帝國主義欺負我們,特别是日本鬼子,對咱欺侮太厲害了。我們要團結起來,一緻對付這些吃人的壞東西啊!”
吉師長講得很使群衆信服。會後,他樂哈哈地對着在場的老大娘說:“您這些小腳的大娘,見過汽車不一定坐過汽車,誰想坐坐都行,來!”吉師長把汽車開到會場,讓幾位大娘坐在汽車上,圍繞村莊開了一圈。下車後都說:“這個吉師長真好,真是咱老百姓的好官,能坐上汽車咱這一輩可值了!”
吉師長的司令部就安在我家。他住西屋,警衛排住堂屋,以傅作義(按兆興叔所談字音記錄,參看其他材料,可能是傅爾虞三字之誤)為參謀長的參謀處住在東屋裡。我父親騰出老院讓他們住,我一家挪到東面的小院裡。吉師長嚴令部下,從大堂屋東山牆到東屋前牆劃條線為界,官兵不得以任何借口越過界線進入東院。有時師部的手下人向我們借用東西,都是在西邊喊,不敢越過界線。
吉師長的部隊進駐到賈莊後,官兵親自動手,突擊了三天,圍繞賈莊修了一圈一丈多高的帶垛寨牆,又挖了很深的壕溝,隻留東西兩門出入,我村變成了一座可以固守的營寨。
在這以前,我賈莊居民為了避亂,有許多人遷到城裡。姜明玉土掩四門以後,他們都不能出城回家,留在賈莊村的隻有一百多口人。由于師部駐在村裡,借用了鍋竈,有些人家做飯不友善了,吉師長訓示:各連排做飯可以多做些,讓老百姓一同吃。從此軍民同吃,彼此親如一家,接觸就更随便了。吉師長擔任主攻縣城的任務,他本人常去前線東關親自指揮戰鬥。時值寒冬,農活已完。百姓就經常和官兵閑談。言談中對吉鴻昌師長的軍事生涯傳說不少,有人說吉師長家在河南扶溝,家境很窮,十幾歲出來跟馮玉祥當兵,由于他身強力壯,沖殺勇猛,大家都叫他“吉大膽”。他從班長、排長、連長一直升到師長。吉師長出身貧苦,對勞苦大衆很體貼,特别對苦難的百姓,更是關懷備至。他平易近人,村中老百姓瞅空就想跟他攀談幾句。
吉師長對封建落後的東西很厭煩,看見小腳女人就咧咧嘴,看見男人留辮子就說是“狗尾巴”。有一天,吉師長拿一把剃頭刀給我父親剃頭,把辮子給剪掉了,又唯恐房東心情不悅,就再三講留辮子不好,說現在是民國了,還要保留滿清的辮子幹啥!我二叔唐兆興對剪辮子不大樂意,吉師長給他留了個“鹌鹑尾”,半喜半怒地說:“二掌櫃不和我們一心,還不想徹底革命!”吉師長有一次給我四叔剃光頭,剃完了拿起帽子不給戴。他說:“小房東,我給你剃了頭,你得給我行軍禮。”我四叔說:“那當然喽!不戴帽子怎麼敬禮呢?給戴上帽子我好敬禮”吉師長笑嘻嘻地說:“好,好,我給小房東戴上。”我四叔把帽子扶了一下,鄭重地說:“吉師長誰家興給剃頭的敬禮?你是給我剃頭的,我不給你敬禮!”說罷做了個鬼臉,撒腿跑了。吉師長和周圍的人拍手大笑,他說:“哎呀,别看房東人小,心眼可真不少呢!”
吉師長聽到我村上人講,我表叔劉松嶺和族叔唐兆福在軍隊國術隊裡當過兵,練就了一身好國術,吉師長就特意邀請他倆表演一下。劉松嶺耍了一套長柄偃月刀,唐兆福表演了一套“萬勝刀”(單短刀)和另一套鯉魚穿槍(據說是嶽飛傳留的槍法)。吉師長看得入神,眉開眼笑,六加贊賞,立即動員二人參加他的隊伍,讓他倆當國術隊的班長。後因家庭阻攔,他倆沒有參加。
一天午後,駐在我村東北角梁樓一帶的奉軍,為了接應縣城的姜明玉,突然向我賈莊開炮,一發炮彈落在我村的西頭。十九師的官兵一時有些驚慌。吉師長聽到報告後,馬上打開地圖,手指頭随着目光在地圖上迅速地移動。看罷,他挺起腰笑着說:“不用怕,不用怕,咱這一帶地斜,敵人瞄的是正中間,可是炮彈總要落到西邊。”他的語音剛落,轟隆!轟隆!兩聲巨響,兩顆炮彈可巧都落在村子西頭了。吉師長身邊的人互相對視,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為了消滅梁樓的奉軍,解除攻城的後顧之憂,吉師長在我群衆的幫助下,探清了梁樓一帶敵軍的部署和周圍的地形路線,便下令攻打梁樓。他先指揮部隊悄悄地進入前沿陣地隐蔽,然後以重炮轟擊。炮彈擊中了敵軍要害,随即指令步兵沖鋒,勢如猛虎奔入羊群,轉眼間梁樓奉軍被打得落花流水,全部被殲。群衆都說:“吉師長用兵真管(注:豫東、魯西習慣用語),一打就赢!”
為了防止敵人密探混入我村,吉師長指令各崗哨嚴密盤查可疑行人。抓到可疑分子,暫押到我家的磨房裡。被押者如果三天沒人來保,即以敵探問罪,不是槍決就是活埋。古曆十二月初七,兩個可疑分子,押三天了,還沒人來具保,吉師長令衛士拉出去槍斃。剛拉到我村東南角地頭上,從東南跑來了一群人慌慌張張,揚手高喊:“老鄉,恩典恩典!俺是來保人的,是花園子村的,請刀下留人!”行刑的衛土不敢作主,讓他們快進村找吉師長。這些人找到我父親唐兆瑞,要求他向吉師長求情力保。我父親拿着保狀,連忙去找吉師長。吉師長三言兩語,問明情況看看保狀,拍拍我父親的肩膀诙諧地說:“房東啊!真危險!再晚來一會兒,這兩個冤鬼就升天了!”随即下令将二人開釋。
吉鴻昌師長擔任主攻縣城的任務,因為愛護人民财産,不忍使用重炮,戰鬥延續了三個月,于1928年古曆正月初九将縣城打開。他高興地刮掉了濃黑的絡腮胡子,率領部下滿懷依依惜别之情,向我村群衆告别了。
吉師長為了報答我村群衆支援十九師的深情,打開縣城後,就指令部下擡着馍到北門裡多壽胡同,尋找被圍困在城裡的賈莊人,熱情地慰問。
吉師長在城破之前已派參謀朱國衡,擔任曹縣縣長。城破後,朱縣長進駐城裡。原縣長孫光祖被革職。朱縣長對我村更是多方照顧。當時縣政府常派人到鄉村派“飛牛”、“飛車”(即額外的抓派),朱縣長就提前找我父親查問賈莊有多少牲口,按數發給免官差的牌子,把牌子挂在牲口的脖子上,官兵一見牌子,就不抓派了。
在座談吉師長在賈莊的情況時,八十三歲的二叔唐兆興還頗感自豪地說:“打開縣城後有一天,我上東關辦事,正碰上吉師長召開大會,他坐在椅子上,兩旁站着很多護兵,前邊排列着軍隊,真是威風凜凜。我本想悄悄地走過去,以免給吉師長添麻煩,誰知道吉師長一瞥眼看見了我,他馬上站起來,向我大步走過來,喜笑顔開地說:“二掌櫃!做啥去?”我隻得不好意思地迎上前去。吉師長緊走兩步抓住我的手,親熱得不得了。在場的軍民看見了師長跟我這個滿手老繭的莊稼漢親切握手交談,都以驚奇而景慕的目光注視着我們倆。吉鴻昌那時就象個共産黨員,象個老百姓,不象個官……”
(唐玉璞供稿)
(四)我對吉師長的片斷回憶
民國十六年冬(1927年),北伐軍十九師師長吉鴻昌,在曹縣攻打奉軍姜明玉。吉師長的師部駐在城北賈莊,攻城指揮部在東關耶稣堂。
吉鴻昌師長常住在基督教的南大院(後來的鄉師,現在的曹縣一中)。當時我才七歲,見過吉師長,也到他住的屋子裡玩過,吉師長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吉師長身材魁梧,性情剛直豪爽,聲音洪亮,穿的很樸素,和普通兵一樣。園胖胖的臉龐,兩道濃如墨染的粗眉下鑲嵌着一對炯炯有神的大眼睛。他雖然是三十多歲的人,由于串臉的絡腮胡子,使他頗象一位中年的将領。從其儀表看,使人感到吉師長是個很威嚴的人,其實他平易近人,常以诙諧的語言,逗呀呀學話的孩子。我在他的住室裡玩,見到他床頭上放着一把式樣特别的戰刀,把子很長。早晨起來,吉師長拿着這把大刀在院子裡練武,走起步來雄赳赳氣昂昂,身體健壯有力。
基督教裡有個孤兒院,吉鴻昌師長見到這些小孩子就說:“中國人叫人家養着,真是恥辱!”他素來鄙視洋人,維護民族尊嚴,因而見到外國在中國辦孤兒院心裡很不平靜。
吉師長愛國愛民,他的官兵軍紀很好,對老百姓秋毫無犯。他領着修路、栽樹,造福于曹縣人民。每天早起,他的部隊跑步、唱軍歌,士氣昂揚。現在我還記得他們唱的部分歌詞。
“這些飲食人民供給,我們應該為民努力………帝國主義人民之敵……”
“黑夜過去天破曉,紅日照耀人起早,民族精神,活潑踴躍……”
東關市民八十五歲的曹德修老大爺,還記得吉師長唱的《十二個月》小調,唱起來很好聽,其中有:
正月裡春風起草木發生,
思想起我中國甚是傷情!
真可恨糊塗蟲昏迷不醒,
外國人占土地又殺百姓!
四月裡南風起麥子黃梢,
思想起日本人心中插刀。
滅琉球占台灣殘無人道,
又想占福建省野心真高!
五月裡端陽節石榴開花,
俄羅斯修鐵路通到老家。
旅順口大連灣被他占去,
東三省老百姓頭昏眼花。
臘月裡雪花飄地凍天寒,
法蘭西侵廣州又占安南。
列強兵看中國是碗好肉,
從外邊往裡吃個個眼饞。
吉師長反對封建殘餘,号召群衆起來革命,不讓女子纏足,不叫男子蓄發(留辮子),在曹縣成立了農民協會、婦女協會、青年協會等,提出“工農商學兵聯合起來”的革命口号,打倒土豪劣紳的浪潮高漲起來。曹縣的大豪紳朱凱臣、李子泌、楊寅生等給軍閥張宗昌舔腚的漫畫貼上了街頭,巡警拿着指揮棒在街上維持秩序,曹縣一時趨向安甯。
(牛自立供稿)
附錄:
遺詩二首(錄自《革命烈士詩抄》)
(一)無 題
渴飲美齡血,饑餐介石頭。
歸來報命日,恢複我神州。
注:1931年,吉鴻昌同志為拒絕參加“剿共”戰争,辭去軍職。蔣介石對他留在國内不放心,迫使他出洋考察。在他将出發的前一天,“九一八”事變爆發,吉鴻昌同志痛哭流涕,要求赴東北抗日,蔣介石不允許,硬逼他出國。他懷着極度悲憤的心情,寫了這首詩。
(二)就義詩
恨不抗日死,留作今日羞。
國破尚如此,我何惜此頭。
注:1934年11月9日,原任察綏群眾抗日同盟軍第二軍軍長的吉鴻昌同志,在天津被國民黨反動派逮捕,24日在北平天橋英勇就義。就義前,他用一根小樹枝在刑場的土地上寫下這首詩。
二、不忘父訓(摘自《文摘報》)
吉鴻昌同志的父親吉筠亭先生,病險時囑咐兒子:“當官要清白廉正,要多為天下窮人着想,作官即不許發财。”吉鴻昌後來以“作官即不許發财”七字為座右銘,并把這七個字燒制在很多瓷碗上,舉行隆重的儀式,發給手下的官兵。當時他在馮玉祥部當營長,年二十五歲。
資料來源:
《曹縣文史資料》第二輯(1986年12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