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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台《軍情戰報》解密:戴笠之死,跟他舉報張治中顧祝同有關

1946年3月17日,戴笠墜機于岱山困雨溝,因為戴笠原名春風、字雨農,是以當時有了“戴機撞岱山、雨農困雨溝、春風死春風”之說——那地方名叫“岱山”也叫“戴山”,沈醉在回憶錄中說自己還因為把“岱山”寫成“戴山”而做過檢讨。

沈醉在《我這三十年·一個軍統特務的忏悔錄》中回憶:“由于我在《我所知道的戴笠》那個材料中,寫了戴笠被摔死在江蘇江甯縣闆橋鎮的戴山,山腳還有一座小小的戴家廟,竟被說成是明目張膽地宣傳‘迷信’。我除了在座談會上寫自白書與悔過書,還得寫出一份自我批評的大字報貼到機關大廳中去。”

沈醉一直說戴笠墜機純屬意外,全國政協回憶錄專刊《縱橫》2012年第十一期刊發的《台灣最新解密檔案中的戴笠》一文,則披露戴笠之死,跟他舉報張治中在長沙大火中“辦事不力”、顧祝同“屬下援女求歡”有關。

2012年台《軍情戰報》解密:戴笠之死,跟他舉報張治中顧祝同有關

戴笠的墜機地點可能真叫戴山,這可能也是那個特殊時期沈醉被批的原因,他在被批的時候承認曾借寫史料宣傳封建迷信,寫戴笠乘飛機撞死在江甯縣闆橋鎮的戴山,這是暗示“大将犯地名”​;說戴山下面恰好有一個戴家廟,更是在有意識散布封建迷信的毒素。這當然都是為了在那個特殊時期自保、過關。

沈醉作為在1950到1959年的身份是在押戰犯,1960年到1980年間的身份是特赦戰犯,是以他寫回憶錄,不能不有所顧忌。

這裡順便說一下:沈醉的在押戰犯身份并不是從1949年12月就開始的,如果李彌和餘程萬不是在起義通電上簽字後離開昆明又往回打,沈醉也不會被送進監獄——他也在起義通電上簽了字,因為他們那夥簽字的人中有人反攻昆明,是以沈醉在1950年3月被盧漢交給了軍管會,從那時候起,他才成了真正的在押戰犯。

沈醉寫戴笠之死,自然是要含糊其辭,而且還要不停替自己辯解,時不時“檢讨”一番,但是他在戴笠墜機後到現場勘察、特赦之後的1964年3月到戴笠墓憑吊,沈醉還是寫了,隻不過是用另一種口氣寫的。

2012年台《軍情戰報》解密:戴笠之死,跟他舉報張治中顧祝同有關

沈醉在《我這三十年》和《人鬼之間》兩本書中都提到了他去戴笠墓憑吊:“到南京的第二天,正好是孫中山先生逝世39周年紀念日。江蘇省政協安排我們去谒陵。從中山陵下來,大家去遊靈谷寺。我卻想到靈谷寺旁邊的志公殿去看看戴笠的墳墓。在溥儀觀看志公殿時,我便一人跑到志公殿右側安葬戴笠的地方。我想,戴笠的墳墓肯定被毀得面目全非了。當我快走近時,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戴笠這個曾經殺害過數以千計的共産黨員的大特務頭子的墳墓,除了吳稚晖寫的墓碑不在了之外,居然那樣完整地保留了下來。”

據沈醉回憶,戴笠的墓地,是老蔣親自標明、沈醉親自監工建成的,當時毛人鳳擔心戴笠的棺材會被人打開鞭屍,叫沈醉怎麼結實怎麼弄,沈醉就讓人用水泥渣攪拌灌進墓穴,使棺木與整個墓穴凝結成為一大塊。這也導緻了毛人鳳敗逃時想把戴笠遷走也不可能了:“1949年,毛人鳳與許多大特務研究,想設法将戴笠的屍體掘出、火化,帶往台灣,以免落被鞭屍碎骨。隻因修建得太堅固,非用炸藥不能将那幾公尺厚的水泥炸開。而且,即使把墳墓炸開了,屍骨也會被炸成粉末。研究的結果,隻好決定不動。”

1964年沈醉看到的戴笠墳墓依然儲存完好,後來在沈醉經常寫檢讨并二次入獄的年代被摧毀了,沈醉回憶錄中是有戴笠墓照片的,但那照片太過模糊,怎麼處理也看不清人臉和字迹,就不能展示給讀者諸君了。

2012年台《軍情戰報》解密:戴笠之死,跟他舉報張治中顧祝同有關

戴笠死前接觸最多的進階特務就是當時的軍統東北辦事處處長兼東北行營督察處處長、東北保安司令長官部督察處處長文強中将——文強之是以能在軍統期間正式晉升中将,是由第八戰區司令長官胡宗南和第十一戰區司令長官孫連仲兩個人聯名保薦、戴笠上下活動的結果,文強多年以後還在回憶錄中對戴笠表示感謝。

戴笠最後一封發給蔣介石的“乞命電報”就是文強替他起草的,但是因為電報中有些字句,被毛人鳳認為太過尖銳而沒有送交老蔣——當時戴笠在北平(今北京),他發給老蔣的電報,都是先發給代理主任秘書毛人鳳(主任秘書是國防部二廳中将廳長鄭介民兼任),然後由毛人鳳轉交老蔣侍從室。

據文強回憶,戴笠在離開北平之前,已經知道自己命不久矣,這才請文化水準極高的文強替他起草電報,希望老蔣放他一馬,文強在《戴笠其人·戴笠死前的幾件事》中描述了戴笠的惶惶不可終日,戴笠當時也不是要去上海見什麼影星胡蝶,更沒心情結什麼婚:“戴笠急于飛南京去見何應欽,表面上是彙報關于肅奸及遣送日喬兩項工作情況,但骨子裡卻是為了拖延蔣介石來電促返(當時蔣在重慶,疊電促戴返渝參加特務裁撤會議),他想的是出國一遊,希望得到何應欽的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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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笠為什麼不敢回重慶去見老蔣?2012年4月1日,戴笠生前手稿、函電等珍貴情報史料59卷,正式由“軍情局”授權“國史館”解密公開,其中有兩份檔案,讓戴笠死亡疑雲有了破解的突破口。

這兩份檔案表明:“1938年的長沙大火後,戴笠曾緻電蔣介石,說‘長沙火災損害巨大,張治中辦事不力’​;又因‘屬下援女求歡’一事打過顧祝同的小報告,并明電胡宗南,​‘第三戰區戰事失敗全因生活優裕軍紀渙散緻無鬥志’​,引起了軍事委員會諸多高層将領的不滿。”

張治中曾經是老蔣的心腹愛将,跟老蔣的“五虎上将”一樣受重視,戴笠得罪的“第三戰區司令長官”,就是顧祝同——顧祝同從1938年就擔任該戰區司令, 1946年1月,第三戰區撤銷後,顧祝同先後任徐州綏靖公署主任、陸軍總司令、參謀總長,是老蔣面前一等一的紅人。

2012年台《軍情戰報》解密:戴笠之死,跟他舉報張治中顧祝同有關

張治中該不該為抗戰期間的長沙大火負責,這個問題讨論多了會惹麻煩,還有史料說張治中也兼任過軍統局正局長(戴笠到死也隻是主持工作的副局長,铨叙少将挂中将軍銜),戴笠得罪張治中,自然不會有好果子吃,跟顧祝同對着幹,而且還跟胡宗南聯起手來要搞顧祝同,那就犯了老蔣大忌。

我們看電視劇《潛伏》,肯定看到了戴笠到天津“查辦楊文泉納妾”,這件事是有曆史依據的,而且也可能是戴笠墜機的導火索之一。

軍統天津潛伏台台長舒季衡在《戴笠三次到天津的活動情況》中回憶,戴笠是1946年3月13日第三次,也是最後一次到天津:“戴此次來津目的是處理第九十四軍副軍長楊文泉在津納雍載華為妾一事,當晚即通知該軍軍長牟廷芳說,将楊文泉扣押法辦。3月14日,牟廷芳邀同天津市長張廷谔、副市長杜建時三人到吳泰勳家會見戴笠,代楊文泉說情,戴為了恫吓牟等,故意不允,并大聲說不管是誰,違反紀律都要嚴懲。”

2012年台《軍情戰報》解密:戴笠之死,跟他舉報張治中顧祝同有關

戴笠自己有幾個妻妾,文強和沈醉在回憶錄中都沒說,但是他查處作風問題,卻是雷厲風行,他揪住顧祝同部下納妾一事不放,得罪了很多軍方大佬和地頭蛇,于是他就在離開天津去青島轉道飛南京的路上墜機了。

解密檔案顯示,戴笠不但得罪了張治中、顧祝同,也跟陳誠不對付,戴笠想“面向陳辭公(陳誠)有所陳述,勸其應集中力量經營北方(軍事)​,方能分校長之憂”而沒能如願就墜機了,是以一直有人懷疑是軍方在戴笠的飛機上動了手腳。

這些解密檔案,恰好印證了這些懷疑,熟悉軍統秘聞的讀者諸君,肯定會從哪些檔案中發現戴笠墜機另有玄機:在您看來,戴笠墜機,是單純的機械故障,還是得罪人太多而被滅口?老蔣兩口子,是不是明裡暗裡也有參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