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着一阵急促的铃声,我奔出了教室,终于回家了,我迫不及待想要吃到妈做的菜到家了,“妈——”像往常一样,我大喊着,也等待着妈的那句快乐的应答。可是这次不一样,妈只是无力“哎”了声。我心想:“是不是妈做了一桌子好菜累着了?”我赶快推开门。
走进里屋,只见炕上的盘子里,只有馒头和一些萝卜头。妈蜷缩着躺在炕头,上面盖着层厚厚的棉被,头发凌乱着,因为见到了我,苍白的脸上泛起点血色。她的气息很微弱,还不停地咳嗽着。我心里不由得有点担心。“妈,病了”妹妹有啜泣着说。我赶忙问她怎么了,她只摇摇头,意指没事。我急忙要去给她买药,妈说等爸爸回来,让我先吃饭。
吃过饭,我翻开课本,无心的写着作业。妈不时地发出呻吟,豆大的汗珠从她脸上划过。干脆把书一合,“妈,我给你讲学校的事吧,可好玩了。”妈仔细的听着,就像我小时候妈给我讲故事一样。
晚上6点了,爸爸还没回来。我偷打电话告诉了姥姥。
接到电话后,姥姥很快就来了。听到敲门声,赶快下去开门,一开门那个身材佝偻,头发散乱花白的老太太映在眼里。在狂风中,姥姥站不稳,我连忙搀着她,握着她的手,就像拿着了冰。她轻轻推开了我赶忙往家里走,一点不在乎还有病的那条腿。一进屋,姥姥从兜里掏出俩鸡蛋给妈,“寻思你还没有吃饭,先吃个鸡蛋垫垫。”又连忙让我给大夫打电话。
大夫来了,看了妈的情况,便要给妈打吊瓶。我和姥姥忙这忙那,给她找垫子,给她端水,希望她能好受些。妈说:“孩子还没吃饭,娘你给她们做些。”
姥姥下去做了,厨房里不时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过一段时间,姥姥就过来看看情况,急切的想知道妈好没好。妈总会勉强的笑着,让姥姥放心。我把药瓶滴药的速度调得很慢害怕妈会难受。吊针总算打完了,妈的脸色好看了些。这时,姥姥端上来妈最爱吃的面条,看着妈吃了面条,她这才放心,说要回家。妈有点愧疚的说“娘,又折腾你了”。赶快让我去送。姥姥笑着:“好了就中。”走出门口,姥姥硬塞给我一百块钱,说是“上学不用和你妈要了,让你妈可以少干点活“。寒风凛冽的黑夜中,就任那个佝偻的背影摇摇晃晃的消失在我的视线中,远去——
第二天,妹妹偷偷告诉我:“昨晚你送姥姥时,妈偷偷流泪了。”妈妈含辛茹苦地拉扯我们,从不说个累字,喊个哭字,她是那样的坚强。可是一旦她生病变得脆弱不堪的时候,年迈的姥姥也顾不得自己忙前忙后地照顾她,而我们包括我那小妹妹也不再撒娇淘气,像是一下子长大了。这就是爱,这就是人间浓浓得化不开的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