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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哥牺牲性命抓捕的大毒枭逃了,而且还把我和我哥的骨灰盒带走了

我哥牺牲性命抓捕的大毒枭逃了,而且还把我和我哥的骨灰盒带走了

我哥哥去世半个月后,他抓捕的毒品大王逃狱了。

在逃亡的过程中,毒品大王还特意提到了我和我哥哥。

他轻轻地抚摸着我哥哥的骨灰盒,然后转过脸来,带着阴森的笑容问道:“妹妹,他去世的时候痛苦吗?”

1

在我哥哥去世半个月之后,我与他一同被带往了缅甸北部。

他被那个大毒枭紧紧抱着,还轻轻掸去了灰尘。

而我却被随意地扔在了车上,满嘴都是灰尘。

目睹大毒枭深情地凝视着他怀中的骨灰盒,我摸了摸刚刚接长的头发,感觉手掌有些刺痛。

实际上,那个盒子里不过是一些石灰石。

我曾以假身份潜入司云南的身边,成为一名卧底。

卧底五年,我成为了他最信赖的部下,也是他最好的朋友,利用这个身份我获取了很多情报。

半个月前,我找了个理由,说要买妹妹的生日礼物,实际上是去精品店传递暗号,通知同事行动。

司云南被捕时,我站在他前面让他逃跑,然后替他挡下了一枪,临死前还大声喊着:「司哥,我对你的忠诚天地可鉴!」

警队的老师傅教过我,演戏要演得彻底。

即使是假死,也要做得逼真,还得有意义,这样柳文才能完成他的任务。

没想到,我的勋章还没拿到,他就越狱了。

而且还带着我……还有我哥哥一起逃。

现在的情况确实有点尴尬,关键是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想做什么。

是为了报复吗?报复我把他送进了监狱?

正当我发呆的时候,头皮突然传来一阵阵疼痛,痛得我龇牙咧嘴。

对面的男人阴沉地看着我,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他那修长好看的手上缠绕着几根长发,随意地说:「不好意思,手滑了。」

手滑个鬼啊!

我摸着自己秃了一块的头顶,恶狠狠地瞪着他,如果我还是柳文的身份,我一定会冲上去把他揪秃。

司云南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声音冷清,让我感到一阵寒意:「你和他长得真像,只是胆子小了一些。」

「哈哈……我们是亲兄弟嘛,对了,司……司哥,您这是要带我去哪里?」

「去抓卧底啊,妹妹。」司云南温柔地抚摸着怀里的骨灰盒,脸上带着几分阴险和戏谑。

看着那张熟悉的侧脸,我咽了咽口水,努力保持镇定:「那个,司哥……你和我哥之间的恩怨我也不清楚,能不能放了我?我保证不会记得见过你。」

「不行啊妹妹,阿文死前最惦记的就是你,作为兄弟自然要好好照顾他的家人,你说是不是,妹妹?」

不知是否是我的错觉,司云南在说「妹妹」两个字时加重了语气,还特意停顿了一下。

我立刻回答,还像狗腿子一样点了点头:「对对对,司哥说的都对。」

实在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2

司云南将我带到了他在逃狱后的新据点,不得不说,这位曾经蹲过监狱的大毒枭似乎在牢房中学到了一些新技巧。

这座别墅的防御措施十分严密,几乎每隔三步就有一个监控摄像头,每隔五步就有一名守卫,四周也被围栏和障碍物封锁得水泄不通,连一丝缝隙都没有,现在恐怕连蚂蚁都难以逃脱。

面对一屋子的旧相识,我尴尬地挤出一丝笑容,没想到不仅司云南逃了出来,连他的几个手下也一同逃脱了!

难道监狱的安保措施真的存在这么大的漏洞吗?

“南哥,这位是?”脸上带着伤痕的副手张木疑惑地打量着我。

“这是你们余哥的妹妹,好好招待她。”

司云南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恐惧,他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轻轻地拍着我的背,嘴角微微上扬,低下头贴近我的耳边低声说:“妹妹,别误会,我是真的要你们好好招待她。”

说完,他还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无奈地摊了摊手。

司云南虽然在笑,但他的笑容并未触及眼底,让我感到一阵寒意。

他拍在我肩膀上的手劲也越来越重,仿佛随时都能将我的骨头拍碎。

“妹妹,要听话,不要到处乱跑,跟着周嫂走。”

“否则,如果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我可能来不及救你……”

我顺从地点了点头,跟在周嫂身后,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走着,不敢多看一眼。

3

“柳小姐,这是您的房间。”

周嫂将我带到了三楼最靠左的房间,随后便关上门离开了。

随着门的关闭,我稍微放松了一些,脸上的恐惧表情立刻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憎恨。

抚摸着掌心的掐痕,我仿佛又回到了第一次见到司云南的那一天。

那天正下着雨,我手持一把黑色雨伞,站在“梦魇”的门前,恭敬地迎接他进入。

司云南在进门前凝视了我几秒钟,他的目光沉重,带着一些探究和阴冷,就像一条潜伏的毒蛇,吐着信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扑过来咬人。

那一刻,我真的以为我的身份暴露了,我狠狠地掐着自己的掌心,努力控制住内心的惊慌和身体的颤抖。

我咬紧牙关,鼓起勇气,迎上他那冰冷的目光,对他露出谄媚的笑容。

“呵,有趣!”司云南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然后扣动扳机,朝我的方向开了一枪。

那一刻,我没有闭上眼睛,只是直直地看着他,脸上依然挂着未散去的笑容。

枪声响起,一个浑身是血的孩子倒在了我的身后,倒在了这个雨天。

司云南收起枪,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钞票,随手一扔,让它随风飘散在雨中,然后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我当时一边掐着掌心抑制住绝望和憎恨,一边冲进雨中,一张张地捡起那些钱。

当我捡到那个孩子身边时,我看到了他手中的刀。

他那黝黑的小手里紧握着一把生锈的水果刀,稚嫩的脸上满是恐惧,但眼神中却隐藏着深深的恨意。

雨停后,我将他埋在了一棵松树旁边,希望他来世能够健康快乐地成长,无忧无虑。

4

那天,我的掌心也像今天这样布满了掐痕,隐藏着我对毒贩的憎恨,以及对逝去之人的怀念。

我来到缅北的唯一目的,就是代替“鸽子”完成他的使命。

“鸽子”是我的男朋友,江昊。

五年前,我和江昊约定好要在警校门口一起拍毕业照。

四年的异地恋,只差那一刻就能画上圆满的句号。

但我终究没有等到他。

毕业那天,我收到的只有一封信,上面写着“安好,勿念”,我甚至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也无从得知。

5

两年后,江昊回来了,但回来的却是一具冰冷的尸体,那具血肉模糊的遗体告诉我,他是江昊,是我的江昊,是那个阳光灿烂的少年。

我摇着头,不敢相信这一切,这怎么可能呢?

我的江昊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他应该是那个在球场上露出大白牙,傻笑着的少年;应该是那个一边说我笨,一边耐心教我解题的少年,是那个拿着军校录取通知书向我跑来的少年。

怎么会躺在这冰冷的裹尸袋里呢?

我擦了擦眼泪,但眼泪始终擦不干,颤抖着伸出的手也停在了半空中。

我……害怕触碰到他,会弄疼他。

“嫂子,这是……江哥留给你的。”

江昊的室友兼好友王伟,眼眶红润地递给我一本日记和一件沾满泥土和血迹的衬衫。

衬衫内侧曾经绣着我绣的“笑笑”两个字,笑笑是我的名字,也是平安的意思。

但在再次见到它的那天,只剩下一个摇摇欲坠的“安”,另一个字却变成了焦黑的弹孔。

6

回到缅北的第十天,我已经掌握了别墅的布局,以及司云南手下的人员名单和他们所持有的重型武器数量。

我原本计划将这些情报秘密传递出去,传递给在缅北潜伏的行动小组。

但当我看到司云南私藏的火箭筒时,我犹豫了,这显然是警方的装备,上面的编号也是我们常用的。

原来,司云南的越狱并非偶然,他的势力已经渗透到了军方。

现在看来,我不能信任任何人,在找出内鬼之前,组织里唯一可信的,只有我自己。

只有我亲手解决了司云南,才能结束这场战斗,还给缅北一片和平。

我抚摸着衬衣上的雏菊,轻声低语:“阿昊,我回来了,这次我会亲手杀了他,好吗?”

……

“咚咚……咚……”

半夜两点,我的房门传来了一阵有节奏的轻敲。

“南哥?”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疑惑地看着门外的司云南。

司云南的脸色冰冷如霜,黑眸微凉,闪烁着锋利的光芒,指尖夹着刚点燃的香烟,空气中的烟雾缓缓扩散,一圈又一圈地在我们之间缭绕。

他就那样隔着烟雾静静地注视着我,那双深邃的黑眸中隐藏着许多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和探究。

“跟上。”司云南掐灭了烟,眉宇间那层淡淡的阴霾依旧未散,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粗糙感,说完便迈步向楼梯走去。

我紧随其后,低头思索着这个深夜他找我的缘由。

我的目光四处扫视,不经意间瞥见司云南衣角上的一点暗红色痕迹。

以前我以柳文的身份接近司云南时,曾问他,明明最不喜欢黑色,为什么衣橱里的衣服全是黑色的?

当时司云南叼着烟,神色冷漠,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几声枪响,对面的人的鲜血溅了我一脸,带着温度的红色染透了我整件衣服。

白色T恤上浸透了温热的鲜血,那真实的触感让我不禁微微颤抖。

那是六条人命啊,刚才还和我开玩笑的人,一瞬间全都倒下了,甚至连一句为什么都来不及问,只能瞪大眼睛,无声地倒在血泊中。

而始作俑者却愉快地笑着,司云南擦拭着指尖的鲜血,转过头来问我:“懂了吗?”

“司云南,你疯了吗?他们都是你的人!”

我揪着司云南的衣领,愤怒地质问。

“人?柳文,我从没有把他们当人看。”

司云南眼中是深不可测的黑暗,盯着我看了一会,轻蔑地笑了。

他举起手中的枪,狠狠地顶在我的额头上,那微微发热的枪口,认真地告诉我,他杀我就像踩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

“柳文,看到了吗?这就是背叛我的下场。”

司云南移开枪,轻轻擦拭着枪口,修长的手指敲击着桌面,示意我看看桌上那叠资料。

资料里,他身边的人都被调查了一遍,包括我。

刚刚被他枪杀的人,有的是他父亲、叔伯安插的卧底,有的是我的同事,甚至有没有任何问题的佣人。

第二个倒下的老徐是我的同事,他有一个六岁的女儿在等他回家,我在警队时还见过她,那个乖巧的小女孩拉着我问:“警察阿姨,我妈妈说爸爸去了很远的地方当英雄,你也要去吗?能不能帮我问一下他什么时候回家?妈妈和囡囡都想他了。”

7

当我以柳文的身份接近司云南时,我就清楚这个男人是个冷酷无情的角色,他的心狠手辣让他在回到顾家后,短短三个月内就击败了他的大哥,踩着大哥的尸体上位,一年之内便接管了他父亲在缅北的大半势力。

司云南的童年一直被他母亲的疯狂和父亲的无情忽视所笼罩。

司玉有许多情人,几乎每个都为他生下了孩子,一旦厌倦了,司玉就会随意地将她们送给手下或各方势力,作为人情。

司云南的母亲,即便是司玉的合法妻子,也未能逃脱被当作物品的命运。

当年,司云南的父亲和他的叔伯兄弟各自为政,争夺权力,整个顾家混乱不堪。

为了拉拢一些长期盘踞、根基深厚的帮派头目,司云南的父亲将他的母亲迷晕后送了过去,以示诚意。

不久后,他的母亲就疯了,一开始是疯狂地打骂年幼的司云南,说他肮脏,和他父亲一样脏。

他妹妹出生后,母亲的病情更加严重,最终被他父亲关进了地下室。

司云南曾偷偷去看过他的母亲几次,在母亲不断的哀求下,他偷来了钥匙,解开了锁住母亲的铁链。

谁知,那个前一秒还在叫他“乖宝”的女人,下一秒就疯狂地掐住了他的脖子,在他的哀求下,缓缓松开手,哭着问他疼不疼。

那个神色癫狂的女人最终推开了他,抱着还在襁褓中的妹妹,从楼顶跳了下去。

从那以后,司云南患上了失语症,被赶出了顾家,毕竟他那毒枭父亲怎么能容忍自己有个哑巴儿子。

“阿文,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人问过我痛不痛。”司云南曾经和我谈及他的童年,说完后他轻笑一声,拿起旁边的啤酒罐,仰头猛灌。

我之所以扮演柳文,是因为司云南的身边非常干净,任何年轻女性都无法接近他。

而且我宁愿在缅北丧命,也不愿意带着肮脏的身体去见江昊。

在来到缅北之前,我已经做好了决定,如果任务成功,我就带着江昊回家,回到我们的家。如果失败了也没关系,因为江昊在等我,他说过无论我在哪里,他都会第一时间找到我。

8

我跟随司云南来到了地下室,刚一踏上楼梯,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便扑鼻而来。

在地下室明亮的灯光下,一排人被悬挂着,他们的血一滴滴地落下,将地面染得通红。受到严刑拷打的人中,有的在哀嚎着求饶,急切地供出同伙;有的则紧咬牙关,即使司云南的手下一刀刀割在痛苦却不至于致命的部位,他们也一声不吭,连痛呼都未曾发出。

张组长也在其中,他是我的联络人,在缅北经营着一家小餐馆,我们通过外卖订单上的信息传递消息。

“妹妹,过来,帮你哥哥好好看着,就是这些叛徒害死了你哥哥。”

司云南贴近我的耳边,轻声说道,他那淡漠的声音中带着寒意,仿佛一把利刃缓缓切割着我的心。

司云南拍了拍手,他的手下立刻会意,端来几口滚烫的油锅,将悬挂着的人一点一点地放了下去,随着“嗞嗞”的声响,一股焦肉的味道伴随着他们痛苦的哀嚎,无形中抽打着我。

我的身体微微颤抖,司云南比我想象的要可怕、深沉得多。

那一刻,我突然惊醒,原来司云南从未真正信任过我,或者说他……一直在利用我。

他从未真正信任过我,即使我曾为他挡下子弹,与他并肩作战,他依然对我保持警惕,也许……他从未真正信任过任何人。

这几天,我跟随在司云南身边,发现围剿司云南的核心势力似乎并未受到太大损失,反而借助警方之手除去了不少敌对势力和卧底。

原来司云南早就怀疑我了,可能是从第一次交易失败开始,他就在寻找内鬼,经过几次清扫行动后,他的目光锁定了我,那个离他最近,对他“忠心耿耿”的心腹。

其实,那次他用枪指着我的额头,是真的想要杀掉我。

在那之后,我传递出去的信息有很大一部分是他故意透露给我的,通过我传递给警方,以实现他的目的。

原来……这一切都在他的策划之中,每一步都计算好了要铲除哪些人。

他的二叔、三叔都是警方帮忙铲除的,而他只是受了点轻伤,甚至在恢复期间慢慢吞并了顾家所有的势力,包括他的父亲。

“司云南,你一直都知道,对不对?”我脸色苍白,抬头凝视着司云南,脸上带着深深的讽刺,嘲笑着自己的愚蠢。

我知道,我们的每一步都走在殉葬的路上,一不小心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而现在,我也即将走到尽头。

9

“阿文,这个游戏好玩吗?”司云南嘴里叼着烟,嘴角挂着一抹浅浅的笑容,他那双如墨般深邃的眼睛里充满了戏谑。

见我沉默不语,司云南伸手轻抚我的头发,感觉就像一条毒蛇,带着阴冷潮湿的气息,慢慢地缠绕上来,贴近我的耳边,用低沉的语气说道:“阿文喜欢吗?如果喜欢,我就继续陪你玩。”

“你放了他们,好不好?”

我强压着心中的憎恨和恶心,声音带着哽咽和一丝脆弱,向司云南哀求。

“好。”

“南哥,她是叛徒,你怎么还护着她,都是这个女人,五哥和小六才会死。”张木愤怒地冲上前,他那黝黑的枪口对准了我的头。

枪声响起,却没有我想象中的疼痛,我睁开眼睛,看到张木正难以置信地捂住自己中弹的右肩,惊讶地喊道:“南哥?”

司云南收起了枪,他的眉宇间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阴霾,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出去,以后你们谁敢动她,这一枪就不会只是打在肩膀上了。”

10

"为什么?为什么不杀了我?" 我尖声质问他,眼中充满了愤怒和厌恶。

司云南轻声一笑,他站在逆光中,脸上的表情模糊不清,冷冷地说:

"阿文,你说过会一直陪着我的……" 司云南伸出长臂,将我紧紧禁锢在他的怀里,抚摸着我的后颈,低声细语,冰冷的针管缓缓刺入我的皮肤。

"司云南,你就是个疯子。" 我惊恐地看着他,不断挣扎。

"阿文,我也不想这样……但谁让你不听话呢……" 司云南英俊的面容变得扭曲,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深,声音中带着笑意,却没有一丝温暖。

在我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司云南轻吻了我的眼睛:"阿文,陪我一起下地狱吧。"

醒来后,我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别墅了。

这里似乎离大海很近,我甚至能闻到海水的咸腥味。

我环顾四周,房间昏暗,窗帘半掩,月光透过窗户洒了进来。

司云南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一个白瓷碗:

"醒了?喝点粥吧,周嫂刚煮的。"

司云南将勺子递到我嘴边,我微微偏过头,避开了他:

"司云南,你刚才给我注射的是什么?"

"阿文,害怕了?" 司云南挑了挑眉,从抽屉里拿出一盒东西,里面是几根未开封的针管。

他是缅北最大的毒枭,比任何人都清楚,什么能彻底摧毁一个人,什么能让人痛苦不堪。

司云南轻笑一声,拨开我颈间的长发,俯身在我锁骨处狠狠地咬了一口:"阿文,我最终还是没能对你下死手……明明只要一针,你就能永远离不开我。"

听到这话,我松了一口气,闭上眼睛,不再看他。

"阿文,你知道上瘾的感觉吗?

"真他妈难受。"

听到摔门声,我缓缓睁开了眼睛。

房间里很安静,只剩下我独自一人静静地躺着,远远地望向窗外。

我知道,只要我稍微表现出软弱,像以前那样演戏,带着柳文的面具去关心他、讨好他,就能轻易地杀了他。

但我做不到,我恨他,真的恨。

如果不是他,江昊不会死,警队的兄弟们也不会牺牲。

……

这几天,司云南每天都会来和我说话,亲手喂我吃饭。

我不吃,他就强行撬开我的嘴巴塞进去,但最后都会被我吐出来。

我就那样不吃不喝,也不睁眼看他,像一具尸体一样静静地躺在床上,惩罚着自己。

如果我不被司云南利用,张组长和那些兄弟们是不是就不会伤亡?

如果我早点看穿司云南的阴谋,早点发现组织里有内鬼,也不至于让司云南的势力逐渐渗透缅北。

我死了,是不是就能赎罪?

11

在梦中,我仿佛又回到了童年时光,回到了苏城,那个我和江昊一起成长的地方。

在梦里,我看到了江昊。

清晨的阳光下,江昊跨坐在自行车上,向我招了招手,笑着刮了一下我的鼻尖,声音中带着愉悦:“小懒猪,要迟到喽!”

江昊接过我的书包,等我坐稳后,他一蹬脚,自行车飞快地驶出,吓得我连连尖叫,紧紧抱住他的腰。

风中回荡着少年欢快的笑声。

梦境一转,那是我三岁时,一群孩子嘲笑我是没有爸爸的孩子,我哭着向他们解释,我爸爸是个大英雄。

不久后江昊赶到,赶走了那些欺负我的孩子,他一边安慰我说“笑笑,别怕,有我在”,一边扶起了摔倒的我。

小时候,很多人对我爸爸有误解,说他是个坏人,是个无恶不作的毒贩,但我知道他们错了,他是一个英勇的缉毒警察。

虽然他永远留在了那片土地上,但在我心中,他从未离去,一直守护着我,永远是个大英雄。

梦境再次转换,那是一片璀璨的星空下,江昊18岁的生日,我和他一起去山顶观赏星星,那时我问他,阿昊,你18岁的愿望是什么。

江昊揉了揉我的头说:“笑笑,我的愿望是像你爸爸一样成为大英雄,带着荣誉勋章,娶我最爱的女孩。”

我从梦中醒来,擦去眼角的泪水,紧握拳头,对自己说:

柳笑笑,你还不能放弃,爸爸和阿昊的愿望还没有实现,你必须替他们完成。

12

“阿文,德忠叔刚才钓了一条鲫鱼,我用来煮了你最喜欢的鱼片粥。”

“阿文,你试试看,好吃吗?”

“阿文,你还记得,这鱼片粥是你教我煮的。当时司玉派人暗杀我,我中枪了,你带着我躲到一艘小渔船上,你一边钓鱼一边和我说,你最喜欢吃鱼片粥,以往你生病,只要吃上一碗,第二天病就好了……煮粥的时候,你还絮絮叨叨地念着步骤。”

“我当时就在想,我是不是快死了,竟然还有人给我超度,可惜了,我这样的人注定是要下地狱的吧……”

我依旧没有作声,司云南静默了半晌,声音沙哑地说道:

“柳文,我知道你恨我,你恨我是因为江昊,对吗?”

“……可是,柳文,不,柳、笑、笑,我对你不好吗?”司云南转过我的脸,强迫我睁开眼睛看他,他的不甘与愤怒在我的眼中迅速放大,放置在一旁的粥,被他掀翻,碎了一地。

“柳笑笑,你说啊!”司云南骨节分明的大手,狠狠掐住我的脖子,仿佛盯上猎物的猛兽,狠戾地厮杀着。

即便如此,我依旧没有出声,整张脸涨得青紫,我的眼泪缓缓从眼角滑落,滴落在司云南手上。

我意识到自己就快要死了,脑海中江昊的身影渐渐变得清晰。

我无声地笑着。

司云南呵了一声,似是自嘲,微微放松了手下的力道。

在他推门离开前,我轻轻唤了一声:“司云南。”

13

司云南转过身来,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阿文,你终于愿意和我说话了?”

“司云南……你要带我去哪里?”

几天没有开口,我的声音变得沙哑而低沉,过了好一会儿才逐渐恢复。

“阿文,我们先在这里待一段时间,等这批货物处理完,我就带你去江城,你不是说想在那里看雪吗?等我们到了江城就结婚,然后生几个孩子……阿文,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忘记这里的一切,就我们两个人,重新开始,好不好?”

司云南紧紧地抱着我,将头埋在我的颈间,低声细语。

我对他笑了笑,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静静地看着他。

司云南,你可能等不到那一天了,永远也等不到。

……

之后,司云南消失了好几天。

我知道,他去准备货物了,看样子,这次的数量相当大。

我一边养精蓄锐,一边向周嫂打听有用的信息。

起初,周嫂很不耐烦地赶我走,警惕地盯着我。

我也不敢多问,只是和她聊聊烹饪的心得。

可能看我表现得很颓废,像是已经认命,打算笑笑静静地待着,不再挣扎,周嫂和我说话也多了起来。

我们聊得最多的还是司云南,她是看着司云南长大的,一直照顾着他。

“小南最喜欢吃甜食,他妈妈没疯之前,对他还是很好的,小南每年生日,夫人都会亲自下厨做他爱吃的……唉,小南这孩子命苦,他也不想这样,但他不这么做,死的就是他,他的叔伯兄弟,他父亲都不会放过他。好在小南争气,从他父亲手里抢出一条活路……我们缅北的孩子都不好过,哪个小时候没带过货?都是被逼的。几乎每十户人家里,两家贩毒,五家吸毒,有的甚至连婴儿都不放过,将小小的婴儿捂死,挖出内脏,填充满毒品来运毒。”

“你们就没想过和警方合作,消灭这些贩毒团伙吗?”

周嫂警惕地看了我一眼,见我只是平静地和她谈论,脸上没有半点异色,她嘲讽道:“和警察合作?有用吗?在缅北先不说警匪勾结,就算警察抓了又如何?缅北的毒贩子还不是和雨后春笋那样,一茬又一茬……现在有小南在,我们这些人才好过一点。”

“周嫂,司云南不是对芒果过敏吗?我怎么看着别墅里还摆着一些芒果?”

“是赵先生爱吃的,赵先生最喜欢吃芒果糯米饭,每次他来,小南都会嘱咐我提前备上,可能是上次还有一些剩,被我随手放在了大厅。”

“赵先生?他是不是带着闽南口音?”

“好像是的……有次赵先生来得早,我还在厨房做饭,没来得及离开,听到客厅里说话的人好像是带点闽南口音。”

我心里更加确定,赵副队长,只有他能顺利拿到军方的装备,同时他也知道组织每次的行动。

司云南在军方的帮手,十有八九就是赵副队长。

我算着周嫂去买菜的时间,周嫂每隔三天就会去买一次菜。

下次去,就是九月十号,正好是我和组织传递情报的日子。

吃早餐时,我故意将叉子深深捅进喉咙,吐了一桌。

“周嫂,对不起,我最近胃口不太好,总是想吐。”我一边摸着肚子,一边帮忙收拾桌上的狼藉,带着歉意朝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没事没事,你放着,我来,赶紧去休息吧,中午想吃什么?我给你去做。”周嫂看着我的动作,乐呵呵地对我说。

“我想吃山楂糕,周嫂你一会能不能多买一点山楂来,让张木和你一起去吧,他拎得动。”

“行,我一会叫阿木和我一起去。”

14

张木提着两筐山楂,跟在周嫂后面走了过来。

他依旧是那副表情,恶狠狠地盯着我,眼神中充满了深深的怨恨和杀意。

“阿木这孩子……笑笑你别介意啊,阿木这孩子就是太重情义……”

“没事,以前的事是我不对。”我朝他们笑了笑,转身倒了一杯水递给张木,同时把准备好的纸条也塞进了他的手里。

“张木,以前的事,我以茶代酒给你们道歉。”

张木哼了一声,重重放下杯子,转身离开了。

……

张木以前是我的部下,我以柳文的身份接近司云南时,暗中说服了他。

张木从小在缅北长大,为了保护自己,不得不跟随司云南贩毒,但他最痛恨的就是毒品。

是毒品让他家破人亡,是他那毒贩子继父用他母亲的命,强迫他走上犯罪的道路。

他痛恨这个充满罪恶的缅北,渴望有一天能够亲手将它清洗干净。

在地下室,我向张木使了个眼色,让他假装愤怒,故意开枪打我。

一方面是为了撇清与我的关系,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能够顺利找来医生帮助张组长治疗伤口。

我交给张木的纸条上写明了军方内鬼的名字,以及行动的时间。

中秋节晚上八点。

15

中秋节的前一晚,我告诉司云南,我想他了,想和他一起去我们以前常去的山顶看月亮。

“笑笑,这是你第一次说想我,以柳笑笑的身份。”电话那头的司云南笑着,语气中透露出无比的喜悦。

临近傍晚,司云南匆匆赶来,脸上带着些许疲惫,但眼角的笑意却无法掩饰。

“笑笑,我也想你了。”司云南紧紧抱着我,将头埋在我的颈间,低声说道,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笑意。

“司云南,我们走吧,我让周嫂买了烟花,我们好久没一起放烟火了。”

我拉着司云南往外走,他也顺从地跟着我。

手表的指针指向八点,我在山顶点燃了烟火,与此同时,司云南的别墅里响起了枪声。

我从口袋里拿出枪,黑黝黝的枪口对准了司云南。

那一刻,他没有丝毫慌张,只是静静地笑着。

司云南摇了摇头,深深地凝视着我的眼睛,脸上的表情很温柔:“笑笑,你就有这么恨我吗?”

看着别墅那边冲天的火光和声声枪响,司云南的脸上没有半分难过,他平静地看着我:“我输了,输给了那一颗糖,阿文,要是那时我没有动心就好了。”

原来,生命中曾经拥有过的甜蜜,终究都需要用生命来偿还。

这个道理,我妈妈早就告诉过我,可我却偏偏不懂。

司云南从裤兜里拿出一根烟,点燃。

但他没有抽,任由烟雾在我们之间弥漫,仿佛一道屏障将我们分割成两个世界。

“柳笑笑,你爱过我吗?”司云南的脸在烟雾中变得模糊,让我看不真切。

我没有动,也没有回答,只在他手即将触碰到我的头发时,微微偏头,躲开了他。

司云南的黑眸深深地凝视着我,烟已经燃至指尖,温度灼热,但他似乎毫无察觉,轻笑一声,似乎在自嘲,嘲讽自己明知道答案,却依旧固执地想要改变答案。

我和司云南面对面站着,对视良久,他笑了,眼底带着一份洒脱与释然:“柳笑笑,我明白了。”

司云南扯开嘴角,笑得恣意,握着我的手,将手枪上膛,抵住他的心口。

那一瞬间我的手微微颤抖,司云南叹了一口气,闭眼在我额头上重重地吻了一口:“笑笑,我不后悔,我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些了。可惜我们没熬过冬天,今年不能同你一起去看雪了……如果有来生,我也想活在光明之下,活在你的心里。”

“司云南,下辈子不要在这里相遇了。”我轻轻呢喃着,握紧枪柄,扣动了扳机。

司云南,山鸟与鱼不同路,如果真有来世,你一定要记得,要做个好人。

16

黎明的曙光逐渐驱散了黑暗,终于将光明洒满了大地。

那些坚守信念的人,即使孤独地前行,也终有一天能将黑暗击碎,为世界带来和平与安宁。

一周后,我带着江昊的骨灰回到了苏城,回到了我们的故乡,那个充满生机与宁静的小城。

半个月后,王伟带来了两枚功勋章和一封信,我将它们带到了江昊的墓前,整齐地摆放在一起。

我坐在江昊的墓碑前,轻轻地抚摸着上面的照片,泪水不由自主地溢出眼眶。

我拿出张木寄来的信,读给江昊听:

“笑笑姐,感谢你们的援助,我听周姨说现在的缅北终于有了人间的模样。

那里的孩子们不再生活在恐惧之中,不再担心战火和被迫藏毒运毒。笑笑姐,有了各界的支持,许多孩子得以走进学校,老大留下的资金,周嫂按照他的遗愿全部捐出,成立了一个基金会。

我和兄弟们会在监狱里深刻反省,争取早日获得减刑,希望有生之年能亲眼看到那个安宁的缅北。”

我朝着江昊微笑,泪水缓缓从眼角滑落:“阿昊,你看,我们做到了,你们的愿望成真了,只是这次我真的累了,好想就此停下脚步……”

天空飘起了小雨,我向江昊告别,带着我们的信仰,撑伞走进了雨中。

这一别不知何时能再相见,或许是明年带着另一枚功勋章来看他,或许,是下一次真正的重逢……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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