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完《迹》的前幾篇文章,我才想起李紅岩學過中文。學習寫中文散文似乎是正常的,但不一定是真的。如果你成為教授或學者,那應該是另一回事。以我有限的閱讀經驗,學者們的散文容易缺乏靈性,缺乏水分,是以枯燥乏味并非不可避免。
可能是因為學者們的思想整天糾纏着概念、材料、邏輯等東西,随着時間的推移,感受能力、想象能力的下降。語言也将被轉化,學術論文追求語言的單一含義的準确性,是文學語言的天敵。這就像一個芭蕾舞演員走進一個偏僻的腳,即使她沒有那樣走路,在舞台上不那樣走路也不好,但沒有辦法。
李紅燕當學者多年,但靈性并沒有喪失。"第一次來第一次"的文章,隻是寫幾天到美國,處理一些事情要做,有的很順利,有的幫忙做,等等。這樣的一些材料,中學生寫作文大概可以嗎?李紅豔饒有興趣地寫作。這些瑣事似乎也毫無意義。
文中說:
"今天早上起床,時差不太對勁。坐在房間裡,望着外面的陽光、湖泊、森林,有一種悠閑的感覺。"
沒有好的時差,當然身體不是很舒服,但這并不妨礙李紅雁"悠閑地"欣賞窗外的景色。這本散文集中的大多數文章都描述了平靜和情緒穩定,都與這種心态有關。
在生活中有那麼多春風的地方,經曆過颠簸,遇到逆境,依然不要忘記,能體會到日常生活的美好,這就是李紅雁的覺悟和态度。
我最喜歡的是"記住懷舊"系列中的文章。該系列的第一篇文章"寫給家鄉的話"說:
"生活就像一個幹淨的過濾器,過濾你的知識,你的書,你的虛榮心,你的疲憊,總是給你快樂的回憶和你童年的生存痕迹。
顯然,這組文章是對童年的提醒。身為作家,李紅燕拿了不少錢,童年是在鄉下度過的。中國人似乎不寫城市,無論是"幹的"還是"漂浮的",而且總是不太好讀。
這組文章的标題非常有趣,除了上面提到的第一篇,都是國家财産。老玉米,羊肉起泡,煙葉,菠菜,大麻花,南瓜和豬。這些農民種植、覓食、制作東西,仿佛在木柴煙熏的氣味中一個接一個地,同時還寫下了農民們的日子,以及那久平凡而真實的欲望。自然有作者自己。
"在一個東西不是很豐富的時代,南瓜是我們日常必備的蔬菜,像我的兄弟和朋友一樣生長,并且按照我的節奏生長。每頓飯前,鋤頭的側面靜靜地躺在上面,看起來很懦弱,而且站得很小,經常我不會忽視它,精力充沛地吃了很多,它飽了。(南瓜)
我不知道還有誰會把南瓜或其他食物比作兄弟和朋友。這個比喻并不新鮮,而是微妙地揭示了作者與農村生活的聯系,水和牛奶的混合,以及農民與衣服上的污垢的聯系,就像南瓜一樣平凡。他們的辛勤工作,他們的汗水,他們種植的莊稼養育了我們。"非常懦弱"和"非常小"與其說是南瓜,不如說是農民。
李紅岩的散文沉着冷靜,晚上的台詞圍着爐子一般慢慢談論過去,即使有評價,态度也是寬容溫和的。
《羊肉泡泡》文章寫道,吃異國的羊肉起泡,"同樣的海碗,除了幾塊羊肉,是清湯,自然要自己吃蛋糕。桌上不是辣椒山羊油,而是醬汁。吃了一半就出來了。"這不是家的味道,不是吃,僅此而已。但内心深處潛伏着深深的情感。她寫道,當她看到祖母小時候躺在棺材裡時,她隻說了一件事:"我以為生活是黯淡的。"其實"這個詞寫得很好,把第一次與世界相關、了解的孩子,第一次看到親人的死亡被刺激和震撼,内心的痛苦和困惑,準确而含蓄的表達,千言萬語。
"長大後,在校園裡,朋友見面的時候,有時候我偶爾會嘗一口煙,永遠不知道好壞,隻知道是煙上線,那種陽光下的煙葉味已經不在嘴裡了。香煙還像看起來那麼純潔忠心,而我家鄉的親戚還在胡同裡挂着煙葉?"
這組文章回顧自己的家鄉,就像一個不抽煙的人,想要通過煙味捕捉家鄉的氣味,總會感覺不一樣。那種滋味永遠不會重演,就像在精神和情感上人們永遠不會回到家鄉一樣,這是一種如果什麼都不是揮之不去,一種淺薄而深沉的悲傷。當時,筆者離開了農村,去了北京、上海等陌生而偏遠的大城市,甚至德國柏林,同時也應該有不适和艱辛的酒吧,故鄉就變成了遙不可及的親切、溫暖、安靜的地方。是以,這篇文章就像一個五味的歎息。
我讀過不止一本專門關于參觀博物館的散文集,我的知識也增加了,但我一直覺得這有點無聊。《痕迹》中"藝術随筆"系列的文章也是為參觀博物館或美術館而寫的,當然,從中我們也可以看到作者藝術史的修養。參觀博物館,沒有相關的栽培是不可能的,否則就變成了"到此遊"。隻有學習才不可能,你的藝術感很容易被知識壓抑,寫的文章就變成了藝術科學,卻沒有親身體驗。
李紅燕的藝術感覺不錯。她畫了一幅這樣的畫:
"回歸"描繪了悲傷的家人乘坐馬車将親人的棺材帶回家。雨後,草地上滿是水,畫面上的追車者既不高興也不悲傷,面無表情,遠處的阿爾卑斯山在隐蔽的輪廓中,積雪融化了。一家人在車裡,狗低着頭沉思,沒有快速的進展。"
她沒有寫家人的悲傷,而是寫了低頭和冥想的家庭狗,家裡的狗跑得并不快。狗狗也感受到了悲傷的氣氛,用這句話描述,抑郁和悲傷的全貌來了,仿佛能聞到一般的氣味。
在這些文章中,作者有很多讨論,都是圍繞着藝術擺在我面前的,但我讀了它卻覺得有點悲傷,也許是因為藝術本身是悲傷的,也許是因為作者在國外,它的評論會特别冷淡。
其實,每個作家都隻是在畫一幅自己的靈魂肖像,清晰或模糊,等等。
我隻在《痕迹》中看到一個孤獨的背影,面對着一個巨大多彩的世界。(作者:徐曉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