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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高祖李淵,本應是賢明君主,但為何被人說成是猜忌多疑的人?

唐高祖李淵,字叔德,隋炀帝大業十三年(617年)為太原留守。不久于太原起兵,攻克關中,武德元年(618年)受隋恭帝禅讓稱帝,國号唐,定都長安,最終一統天下。

其開創大唐基業,本應是賢明君主,但他卻猜忌多疑,少容人之量,好玩弄權術,終遭反噬。

那麼,他都幹了哪些事情呢?

唐高祖李淵,本應是賢明君主,但為何被人說成是猜忌多疑的人?

誅殺降王,無論功過

縱觀隋末諸路反王,無論是與唐廷作戰失敗被俘,還是主動向唐廷納款投降,高祖盡皆誅滅,幾無幸免。以李密、窦建德、蕭銑和杜伏威4人為例。

(一)

武德元年(618年),瓦崗軍領袖李密被洛陽王世充擊潰,兵敗來投,可以說是真心降唐的。李密入關時率領着兩萬人馬,“謂其徒曰:‘我有衆百萬,一朝至此,命也。

唐高祖李淵,本應是賢明君主,但為何被人說成是猜忌多疑的人?

今事敗歸國,幸蒙殊遇,當思竭忠,以事所奉耳!且山東連城數百,知吾至此,遣使招之,盡當歸國。

比于窦融,勳亦不細,豈不以一台司見處乎?’及至京師,禮數益薄,執政者又來索賄,意甚不平……高祖使密以本兵往黎陽,招集故時将士,經略世充。密行至桃林,高祖複征之,密大懼,謀将叛”。

李密兵敗之後,想入仕唐廷,施展自己的才能和抱負。本以為自己率軍來投,而且在山東還有大量城池和部衆,有大功于唐,理應賞賜高位,加以重用。

唐高祖李淵,本應是賢明君主,但為何被人說成是猜忌多疑的人?

結果高祖名義上厚遇李密,實際上卻待遇輕薄。試想如果真的受寵重用,又怎麼會有小人前來索賄呢?這使得李密心生不平。

後來高祖派遣李密前往山東招撫舊部,其走到半路又被召回,這本身就是對李密心懷猜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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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君疑臣則臣必死,李密在唐不受重用,且又被猜忌,知道自己回去必死無疑,便不聽诏令,想要逃回山東。于是率部攻破桃林縣(今河南三門峽市西南),向南進入了熊耳山,打算前往襄城(今河南汝州)投奔舊部。

然而唐軍早已在途中埋伏,李密最終在陸渾縣南的邢公岘被唐将盛彥師斬殺。由此可見,高祖并不信任李密,想殺他又需要名正言順,于是先逼迫李密抗旨不尊,再趁機調兵誅殺,上演了一出欲擒故縱的戲碼。

唐高祖李淵,本應是賢明君主,但為何被人說成是猜忌多疑的人?

(二)

夏王窦建德農民出身,重信然諾,勤政愛民,禮賢下士,有俠義之風,頗得河北軍民之心。說窦建德不應該被殺,主要是因為建德有三功:

一是占有大義。當時宇文化及弑君稱帝,是天下國賊。武德二年(619年),建德引兵讨伐化及,迎蕭皇後于聊城。“悉收弑炀帝元謀者宇文智及、楊世覽、元武達、許弘仁、孟景,集隋文武官對而斬之,枭首轅門之外。化及并其二子同載以檻車,至大陸縣斬之”。

李淵是楊隋勳戚,又受隋禅位登基,名義上理當為隋室報國仇。而建德迎鳳駕、除國賊,可以說占有國家大義。

唐高祖李淵,本應是賢明君主,但為何被人說成是猜忌多疑的人?

二是與唐廷為善。武德二年(619年),“左武衛大将軍李世績、皇妹同安長公主及神通并為所虜……高祖遣使與之連合,建德即遣公主與使俱歸”。

窦建德曾擒獲過許多唐朝官吏,如趙州刺史張昂、邢州刺史陳君賓等,盡皆釋放,可以說與唐廷關系較好,并無多大仇怨。

當時唐踞關内,鄭有河南,夏處河北,中原呈鼎足相持之勢。正所謂唇亡則齒寒,戶破則堂危,建德馳援東都王世充,其實也是出于自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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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是獻土歸國,以禮來降,使唐廷不戰而平山東。這等彌天大功,足以抵罪。建德被俘,“餘黨欲立建德養子為主,善行曰:‘夏王平定河朔,士馬精強,一朝被擒如此,豈非天命有所歸也?不如委心請命,無為塗炭生人。’

遂以府庫财務悉分士卒,各令散去。善行乃與建德右仆射裴矩、行台曹旦及建德妻率僞官舉山東之地,奉傳國等八玺來降”。

建德雖敗,餘黨猶存。燕趙自古多豪傑,如果建德養子善行有雄心,振臂高呼,居河北之地,擁百萬之衆,完全能與唐廷再争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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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也可北連突厥,固守一方,割據稱雄。但他解戈卸甲,以禮來降,高祖理當封侯晉公,以示恩寵。奈何據其地而背其義,納其降而戮其主,實在是有失明君風範!

而且此舉影響甚廣,以緻山東諸将人人自危,降而複叛,變亂屢生。“會高祖征建德故将範願、董康買、曹湛、高雅賢等将赴長安,願等相與謀曰:‘王世充以洛陽降,其下骁将楊公卿、單雄信之徒皆被夷滅,我輩若至長安,必無保全之理。

且夏王往日擒獲淮安王,全其性命,遣送還之。唐家今得夏王,即加殺害,我輩殘命,若不起兵報仇,實以恥見天下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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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衆将于是推舉劉黑闼為主,舉兵叛亂。後來劉黑闼等人勾連突厥、高開道,攻略山東,為唐大患,至武德六年(623年)才重新平定。

梁主蕭銑雖然志大才疏,但卻并不應當治死罪。武德元年(618年),蕭銑遷都江陵。當時梁國東至三峽,南盡交趾,北據漢川,擁兵40餘萬,俨然是南方最強霸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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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德四年(621年),高祖命趙郡王李孝恭與李靖率兵讨梁。李靖趁水漲之際急下以逼江陵。蕭銑覺得等待援兵到來可能需要很長時間,堅守的話又害怕唐軍破城之後殺掠百姓。

于是率領梁國百官不戰而降,“曰:‘當死者唯銑,百姓非有罪也,請無殺掠。’孝恭囚之,送于京師。銑降後數日,江南救兵十餘萬一時大至,知銑降,皆送款于孝恭。

銑至,高祖數其罪,銑對曰:‘隋失其鹿,英雄競逐,銑無天命,故至于此。亦猶田橫南面,非負漢朝。若以為罪,甘從鼎镬。’竟斬于都市”。

唐高祖李淵,本應是賢明君主,但為何被人說成是猜忌多疑的人?

蕭銑雖無勇略,卻好儒學文風,為民請降,也是仁義之舉。如果他堅守待援,依靠江陵的富庶,完全可以與唐軍周旋,隻需幾日便有10餘萬大軍來援,并不是不能戰守保全,即使不敵,也可以隐遁南方。

但他束手速降,舉國附唐,這無疑是一大功,卻因為見高祖時言語憨直,便被誅殺,不免有些荒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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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吳王杜伏威出身微末,隋末時擁兵數萬,縱橫江淮,且頗得民心。如果他真有異志,完全可以割據江淮,南面稱尊,效仿東南六朝的故事。

但伏威并無九五之志,大業十四年(618年),“仍上表于越王侗,侗拜伏威為東道大總管,封楚王。太宗之圍王世充,遣使招之,伏威請降。

唐高祖李淵,本應是賢明君主,但為何被人說成是猜忌多疑的人?

高祖遣使就拜東南道行台尚書令、江淮以南安撫大使、上柱國、封吳王,賜姓李氏,豫宗正屬籍”。

當時唐廷尚未統一中原,唐與吳相比其實并不占太大優勢。而伏威北面降唐,後來更是親自入朝,以示忠心,“拜為太子太保,仍兼行台尚書令。

留于京師,禮之甚厚,位在齊王元吉之上,以寵異之”。但卻因江淮軍輔公祏叛亂而被牽連。

高祖不查明真相便将伏威罷官奪爵,籍沒其家,史言“伏威好神仙長年術,餌雲母被毒,武德七年二月,暴卒”。如此巧合,想必其中當有存在某種問題或陰謀。伏威之死,唐廷難脫幹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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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伏威有一個義子叫阚稜,随伏威入朝,“拜左領軍将軍,遷越州都督”(《舊唐書》卷五十六《阚稜傳》),助李孝恭破輔公祏,有大功于唐。

因在戰後處置江淮軍官員及财産問題上與李孝恭有争論,被其以謀反罪就地誅殺。阚稜是從三品将軍、正三品都督,李孝恭在沒有向唐廷上奏的情況下便擅自将其誅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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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面如果沒有高祖事先授意,想必李孝恭也不敢擅自斬殺朝廷三品高官。其目的應該是想盡除江淮軍骨幹首腦,以便朝廷掌控江淮。

伏威父子忠心降唐,終究下場凄慘,不免太過冤屈。是以太宗即位之初便為二人平反,并撫慰江淮軍民之心,以穩固東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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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用奸邪,猜忌群臣

高祖刑罰倒錯,用人也是尤為偏私,而且性好漁色。封倫在隋之時依附于楊素,入唐後也是首鼠兩端,周旋于太子與秦王之間,本就是谄詐之人。

虞世基也不是正人君子,而且是弑君國賊宇文化及的内史令;而高祖竟然以封倫為左仆射,虞世基為中書令,可見其好用奸邪小人。

宇文士及是宇文化及的兄弟,其人也不過是中人之資,并無什麼大功績,與虞世基同歸關中,也是備受重用,驟升高位。可能是高祖在隋朝時深自結托,而且其妹是後宮昭儀的緣故。由此可知,高祖好用親舊,賞罰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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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高祖未起兵時為隋太原留守,裴寂私自以晉陽宮的炀帝妃嫔侍奉高祖,劉文靜以此脅迫裴寂勸高祖起兵,“寂甚懼,乃屢促高祖起兵”。

裴寂本是谄媚之人,除勸高祖起兵外并無其他大功,而且有拒宋金剛之敗,卻被封為右仆射,冊司空,忝居高位。

而劉文靜是舉義首謀,也是從龍之臣,開國元勳,先是定非常之策,後有聯結突厥、破屈突通的大功,“文靜自以才能幹用在裴寂之右,又屢有軍功,而位居其下,意甚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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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與裴寂有嫌隙。後來因為與其弟劉文起在自家宴席上醉酒而出怨言,高祖竟然以此為由,将他們誅殺,籍沒其家。古人雲:“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所言不虛。

劉文靜之死,其實也是因為高祖的猜忌。文靜才幹不凡又傾向秦王,而且是唐廷與突厥的中間聯絡官,功勞甚大。或許是因為高祖擔心其日後功高難制、又有突厥為援,順帶打壓秦王勢力,是以以醉言為由将其誅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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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高祖寵愛尹德妃,對其親屬也是百般縱容。“尹德妃之父尹阿鼠所為橫恣,秦王府屬杜如晦行經其門,阿鼠家僮數人牽如晦墜馬毆擊之,罵雲:‘汝是何人,敢經我門而不下馬!’阿鼠或慮上聞,乃令德妃奏言:‘秦王左右兇暴,淩轹妾父。’

高祖又怒謂太宗曰:‘爾之左右欺我非妃嫔之家,一至于此,況凡人百姓乎?’太宗深自辯明,卒不被納。”

尹德妃與太子李建成親近,其父明知杜如晦是秦王府重臣,卻令家僮毆打,然後惡人先告狀,讓尹德妃在高祖身旁吹枕邊風。而高祖不查明真相便怒責秦王,給人一種偏聽偏信、好色昏庸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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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些隻是表象,以高祖開國君主之明,不難知道尹德妃傾向太子,尹阿鼠毆打秦王府重臣,背後必然牽扯到太子與秦王的奪儲之争。

而高祖不待查明真相便斥責秦王,實際上已經對秦王不滿,心懷猜忌。後來更是調離秦王府諸多文臣武将,試圖削弱秦王勢力。

史書常言秦王功高蓋世,為太子所忌,但其實真正忌憚的又何止是太子呢?縱觀魏晉南北朝數百年曆史,文臣篡位、武将奪權、皇家父子相忌、兄弟相殘之事數不勝數。秦王勢大且素得軍心,謀士如雲,武将如雨,自然為君王所忌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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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子功高震主,對于君主而言是不能容忍的。即使他沒想過要造反,但是卻有造反的能力,這就是臣子的過錯!秦王雖然沒有造反,但又何嘗沒有造反的能力呢?

隻是當時國家還不是很太平,秦王身為皇子又富有才幹,高祖尚需依賴,待天下大定,自然是恩寵盡收,遭受打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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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武德九年(626年)六月,秦王李世民于玄武門誅殺太子李建成及齊王李元吉。高祖隻得立秦王為太子,史稱玄武門之變。但是玄武門之變,追根溯源,高祖也是難辭其咎。

登基之初,已經立嫡長子李建成為太子,名分既定,卻又寵用秦王以建不世軍功。而且賞罰不明,使得兄弟生隙,禍起蕭牆。

武德七年(624年)六月,太子舊部楊文幹于甯州舉兵造反。高祖召來秦王說:“文幹事連建成,恐應之者衆。汝宜自行,還,立汝為太子。

唐高祖李淵,本應是賢明君主,但為何被人說成是猜忌多疑的人?

吾不能效隋文帝自誅其子,當封建成為蜀王。蜀兵脆弱,他日苟能事汝,汝宜全之;不能事汝,汝取之易耳。”

秦王于是前往甯州平定叛亂。平叛後不久,高祖便改變心意,對秦王說:“觀汝兄弟,是不和。同在京邑,必有忿競。汝還行台,居于洛陽,自陝以東,悉宜主之。仍令汝建天子旌旗,如梁孝王故事。”

秦王将要前往洛陽,因為被李建成和李元吉所阻撓,高祖又改變了心意。當時秦王已經功高難封,高祖允諾秦王去甯州平叛歸來後,便改立其為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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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又說讓秦王如梁孝王故事,這些很可能是口頭嘉獎,口惠而實不至。如果真像高祖所說的那樣,其實是給唐廷自己樹兵立敵,有失遠略。

秦王英姿過人,或許不是太子與齊王所能比拟。但其軍功卓著,勢壓太子,以至于賞無可賞,封無所封,這卻是不争的事實。

當皇子之中出現更加優秀的繼承人時,原先的太子地位便會動搖,隋朝廢太子楊勇便是前車之鑒。當時秦王勢大,對太子李建成造成巨大壓力,确實也算是逼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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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齊王與太子合謀來對付秦王,也是無奈之舉,畢竟高祖嫡子之中隻剩這三子,合弱攻強也是順應時勢。

是以沖突激化,玄武門之變驟發,雖然出乎意料之外,卻也在情理之中。而且此舉影響甚廣,贻害無窮。玄武門之變開李唐皇子武裝奪嫡的先例,終為後世子孫所效仿,政變頻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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