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西青龙寨哑女明珠的土家大屋中。
被俘土匪山猫还在讲说着阿山大锅头被竹叶青杀死的经历。明珠听得惊心动魄,对于父亲的死,竹叶青的阴险毒辣,她不得不承认,但是有些细节,她依然是半信半疑。
尽管山猫已经讲述了很多细节,但是明珠依然十分纠结。特别是关于竹叶青的半只耳朵,到底是父亲削掉的,还是竹叶青为了替父亲报仇,被湘西虎削掉的。
★明珠拔刀断指
现在,她又紧皱眉头,摸着自己的左耳朵比划着疑问:竹叶青那左脸上的半只耳朵到底是怎么残废的?是我父亲阿山削掉的,还是被那个湘西虎削掉的?
阿仙急忙翻译。山猫却摇摇头说:我已经说过了,在桑门沟的那天晚上,竹叶青进攻阿山大头领时,武艺抵不过阿山大头领,被阿山大头领一刀朝着脑壳劈下来。竹叶青急忙躲闪,结果躲过了脑袋,左耳朵却被阿山大头领削掉了一半儿。
哑女闻言,差点晕死过去。山猫说得再清楚不过了。竹叶青的左耳朵竟然是自己的父亲削掉的。他竹叶青却欺骗自己,说是为给阿山大锅头报仇,被湘西虎削掉的,并经常用这半只而耳朵要挟自己。让自己总觉得欠他为父报仇的很大人情!
镇静了好大一会儿,哑女才嚯地拔出腰刀,垫着八仙桌,喀嚓,将自己的左手小指尖剁掉了!鲜血,顿时喷洒出来。
明珠连羞带痛,当场昏了过去。
柳云和阿仙惊叫着扑上去,急忙为明珠止血,包扎,为明珠揉胸捶背。折腾了好大一阵子,明珠才苏醒过来。
柳云批评道:明珠,你这性子太刚烈了,干嘛要剁自己的手指头呀?这仇,要找竹叶青报去!自残,不是愚行为吗?你这是拿着竹叶青的罪过,惩罚自己!
明珠赞同柳云的话,因而流着泪,点点头。
柳云劝道:好了!你累了,让阿仙陪你到吊脚楼休息吧!今天不谈了。
明珠用力地摇摇头,比划着。
阿仙翻译说:明珠姐说,要谈,今天一定得弄明白全部真相。她剁指,是惩罚自己引狼入室。她请柳部长原谅她的冲动和任性。
柳云像对小妹妹一样,温和地问:明珠,告诉大姐,你的身体能承受得了吗?
明珠肯定地点点头,擦擦泪水,长长地呼出了几口气,然后调匀呼吸,像换了个人似的。
柳云看了,放下心来,命令道:山猫,你就继续讲吧!
山猫有些心惊胆战,急忙说:是!长官。
★竹叶青假冒阿山马帮,吞并了湘西虎
山猫看一眼明珠,又看一眼柳部长,才接着方才的话题,继续讲了下去——
竹叶青在桑门沟破庙害死了阿山头领和他的十五名伙计后,占有了他的三十匹驮马的盐巴和整个马帮的盘缠、枪支器械。
当天,竹叶青在贵州苗区变卖了所有的盐巴,发了一笔无本的大财,然后回马湘西,挑选了我们十五名喽啰,扮作马帮伙计。他自己却扮了阿山头领……
哑女明珠听后,又愤怒地比量起来。
阿仙翻译道:明珠问,竹叶青乔装阿爸干什么?
山猫解释说:他冒充阿山的马队,好欺骗湘西虎呀!——那天,我们把驮子中装填上树叶杂草石块,凑足重量,向摩云岭湘西虎的土匪大杆子的老营走去。而龙爷的大部分喽啰则不远不近地跟在这个假青龙寨阿山马帮后面……
哑女明珠听后,又激动得哆嗦起来。
柳云紧紧地握住哑女明珠的手,安慰着她,并对山猫说:山猫,你把竹叶青如何伙拼湘西虎的事情,讲详细些!
山猫说:是!长官。
山猫继续讲叙着,又再现竹叶青吞并湘西虎的真实经过——
摩云岭湘西虎老营中。
湘西虎的探子风风火火地跑进来报告:报大头领,青龙寨阿山的马帮,今天路过咱家的地盘。
湘西虎一听大喜:好呀!这青龙寨的阿山枪法准,武功好,且医术高深。要是得他入伙,我湘西虎岂不如虎添翼?好!全营弟兄听令,立即出营,包围阿山的马帮!
湘西虎的喽罗们立即全体出动,向摩云岭山下跑去。
摩云岭山路上,竹叶青的假马帮,被湘西虎的杆子呼啦啦地包围了。
湘西虎的探子对竹叶青的假马帮唱起了程咬金的响马调: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走,留下买路财!
竹叶青翻翻大牛眼,问道:你们是哪个杆子,敢围我青龙寨阿山的马帮?!
湘西虎冷笑一声道:老子是湘西虎!围你青龙寨马帮咋的了?不行吗?
竹叶青镇定异常,双拳一抱,问道:请问大头领,你是要人,还是要货?
湘西虎看竹叶青的气势,心中喜欢,说道:慷慨!这阿山看来真是名不虚传。好!明人面前不说假话,老子今天是既要人,也要货!
此时,竹叶青的大部队已经悄悄从外围包围了湘西虎的杆子,并用鸟叫声给竹叶青发了个“完成包围”的信号。
竹叶青心里有底了,故意问道:请大头领说明白,此话怎讲?
湘西虎咋咋呼呼地说道:老子今天是‘吃大伙、壮杆子’来了。只要你阿山的马帮能加入我湘西虎的杆子,我就给你个二头领当,保你不用走州过县的跑马帮,讨辛苦!
竹叶青故作迟疑,说:大头领的好意值得考虑,待我和弟兄们商量商量好吗?
湘西虎说:痛快!这是大事,快商量去吧!老子的耐心不大!
竹叶青忽然高声说道:好!我现在答应你!说罢朝着毫无戒心的湘西虎挥手一枪。
砰!湘西虎中枪,一头栽倒马下。
竹叶青大吼一声:杀——!
竹叶青的假马帮一个个猝然挥枪出手,湘西虎的卫队迅速倒下一片。
竹叶青的大部喽啰已经从外围包抄过来。呐喊声声,枪声不断,许多湘西虎的喽罗死于乱枪之下。
竹叶青挥枪对着湘西虎还在拼死顽抗的喽啰们大喊:湘西虎已经死了!我是竹叶青!顺我者生,逆我者死!说完又一梭子枪弹打出,又有几名湘西虎的土匪喽罗倒下。
就这样,竹叶青首先伪装阿山马帮,骗得湘西虎的信任,接着一个里应外合,首先打死了湘西虎,一举吃掉了屡次要吞并他的湘西虎大杆子。
哑女的土家大屋中静得落针可闻。
既悲痛又愤怒的哑女明珠百感交集:这个阴险狡诈的竹叶青,竟然先是利用父亲阿山大锅头的善良,冒充贵州落难的马帮,夜宿桑门沟的半夜,发动突然袭击,一举杀害了父亲和所有的青龙寨马帮弟兄。
接着,竹叶青又伪装成父亲阿山,以青龙寨马帮的名义混进摩云岭湘西虎的老营,以父亲的英武威名,骗得了湘西虎的信任,然后里应外合,一举收服了湘西虎的土匪杆子。
接下来,这个竹叶青还想干什么呢?
忽然,哑女明珠浑身一颤,想到了竹叶青的下一步——他竟然以恩人的身份,前来青龙寨,骗得了自己的信任!
想到此,明珠痛不欲生,竟然呜呜咽咽地嚎啕大哭起来。(赶尸故事,未完待续,敬请续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