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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見你,我變得很低很低,一直低到塵埃裡去;但我的心是歡喜的,并且在那裡開出一朵花來。”
這句聞者皆動容的詩,是張愛玲的小說《半生緣》中的一句名言,也是她寫給小說男主角的“原型”胡蘭成的。
張愛玲也算出身名門了,這麼一個自小受過高等教育的民國風雲才女,竟能寫出如此卑微的告白,足以見得她有多愛胡蘭成了。
然而,即便她放下所有,甚至背負罵名的愛着胡蘭成,她也從沒真正得到過胡蘭成的心。
甚至知道胡蘭成出軌以後,她竟還懷有一絲希冀,拖着個裝有30萬現金的箱子找到胡蘭成:“這些錢給你。”
結果就是,胡蘭成收下了這三十萬現金,但卻再也不願收下張愛玲的一片癡心……
然而還有那麼一個女人,她一直将胡蘭成當成“踏闆”利用,最後隻花了200塊錢,就直接“拿捏”了這個男人。
上海灘的“白相人”
1930年代的上海号稱“東方巴黎”,是紙醉金迷的十裡洋場。
霓虹燈下,車水馬龍的南京路上擠滿了各色人群,有身穿旗袍的摩登女郎,也有西裝革履的商賈富豪……
白天,這裡是商人們談笑風生的交易所;到了夜晚,霓虹燈一亮,整個城市便化作一片醉生夢死,賭場、舞廳、煙館無一不顯示着上海的繁華與堕落。
在這座城市裡,處處彌漫着金錢的氣味,人與人之間的關系也顯得更加功利與現實。
出生在上海的佘愛珍,從小便見慣了這裡的繁華與奢靡。
佘家的大宅位于上海租界區,佘愛珍父親是一位生意人,雖然不如宋家、盛家那樣赫赫有名,但也算在上海灘說得上話的。
佘家擁有幾間錢莊和一些房産,生活富足,家中常有仆人忙前忙後。
佘父對于佘愛珍這個女兒十分寵愛,視她為掌上明珠。
佘愛珍從小不愛讀書,但她聰明伶俐、貌美如花,還十分有經商頭腦。
她在十幾歲時便開始在家族生意中幫忙,管錢莊、處理賬目,這些她都做得得心應手。
一天傍晚,佘父坐在客廳的藤椅上皺着眉頭:“愛珍,這賬上怎麼少了三百塊銀元?”
佘愛珍正拿着一顆糖果在手裡把玩,她揚起眉毛,不慌不忙地回答:“是我拿去買了件皮大衣,您也知道,那些名媛穿的都是這樣的衣服,我總不能失了面子吧。”
佘父聽後,無奈地歎了口氣:“罷了,女孩子家家的,面子重要些。”
佘愛珍從不拘小節,她生性豪爽,從小就喜歡與人打成一片。她不像那些養在深閨中的小姐,反而更喜歡與街頭的“白相人”厮混。
這些白相人是上海灘上遊手好閑、不務正業的混混,他們精通吃喝嫖賭,常常在賭場和舞廳之間遊走。
佘愛珍跟這些白相人走得很近,她喜歡這種無拘無束的生活,也逐漸在這些人的圈子裡闖出了名号。
佘父皺着眉頭勸她遠離那些人,但佘愛珍卻總是不以為然:“爹,他們哪裡有那麼壞?不過是些朋友罷了,您放心,我心裡有數。”
如此離經叛道,佘父也無可奈何,隻是不停唉聲歎氣,說都是自己寵壞了她。
佘愛珍吐吐舌頭,不甚在乎。
佘父哪裡知曉,他寶貝女兒的“叛逆”才剛剛開始!
佘愛珍長大了一點後,跟富家公司吳少爺暗通曲款,後來還有了身孕。
别說在那個年代了,就是放到現在有女子未婚先孕,那也是很多父母不能接受的“醜事兒”,更别提佘家這種還算有頭有臉的名門了。
當時佘愛珍的母親一度想讓她去香港把孩子打掉,但佘愛珍卻不願意,她堅持要留下這個孩子,并且逼着吳家少爺娶了她。
“你瘋了嗎?這樣下去,你怎麼嫁人!”佘母急得直跺腳。
佘愛珍冷笑着回答:“已經這樣了,嫁給他又有什麼不好?至少名聲還能保住。”
就這樣,佘愛珍嫁入了吳家。
婚後的生活并不如意,吳家少爺花天酒地,對佘愛珍和孩子也不上心。
佘愛珍獨自撫養孩子,辛苦不堪。
日子久了,她徹底對這個男人死了心,幹脆也在外面玩兒,夫妻倆各玩各的,感情算是徹底破裂,最終選擇了離婚,孩子則留給了吳家。
離婚後佘愛珍沒有回娘家,她知道自己現在名聲不好,也不願再回去給家族蒙羞了。
佘愛珍開始在社會上摸爬滾打,為了生存,做過丫頭,幹過女工,甚至去了賭場當搖缸女郎。搖缸女郎是賭場裡搖骰子的女子,既要長得漂亮,又得動作靈活。
佘愛珍憑借着美貌和機智,很快在賭場裡站穩了腳跟。
她的手腕靈活,骰子在她手中飛舞,赢得了一衆賭徒的稱贊。
佘愛珍的美貌,也吸引了賭場老闆金寶師娘的注意。
金寶師娘是上海灘黑道青幫頭目季雲卿的妻子,她看中了佘愛珍的聰明伶俐,便收她為幹女兒,并為她牽線搭橋,讓她嫁給了自己的手下保镖吳四寶。
上海灘女王
佘愛珍與吳四寶的婚姻,起初隻是為了利益。
上海灘的勢力交織錯綜複雜,吳四寶雖然是個小人物,但他兇狠殘暴,靠着一股狠勁兒在黑道上闖出了一片天地。
對于佘愛珍來說,這段婚姻讓她擺脫了困境,也讓她有了更大的舞台去施展自己的手段。
吳四寶雖然身為老大,但在處理人際關系和局勢判斷上,遠不如佘愛珍來得精明果斷。
吳四寶總是習慣用拳頭解決問題,而佘愛珍則懂得在适當的時候,以退為進,用腦子來應對。
有一天,吳四寶心情不佳,在家中大發雷霆:“這些人都是吃裡爬外的東西,真想一槍崩了他們!”他說着,狠狠拍了一下桌子。
佘愛珍坐在一旁,靜靜地聽着,等吳四寶的怒火稍稍平息後,她才緩緩開口:“四寶,有些事不是靠武力就能解決的。我們現在需要的是穩住局面,而不是把事情鬧大。”
吳四寶皺着眉頭看向佘愛珍,雖然他不願意承認,但他知道,佘愛珍說的有道理。
随着時間的推移,佘愛珍逐漸成為了吳四寶身邊最得力的助手。她不僅協助吳四寶擴充地盤,還在關鍵時刻化解了多次危機。
就這樣,夫妻倆性格互補,日子過的越來越滋潤了。
吳四寶對佘愛珍的信任與日俱增,甚至在一些大事兒上都,開始聽從她的建議。
可佘愛珍的心思遠不止于此,她知道吳四寶在上海灘地位雖然穩,但要想真正掌控這座城市,必須有更高的靠山。
于是她開始主動接觸一些軍政要員,想通過他們的關系,為自己和吳四寶在上海的黑白兩道鋪平道路。
然而正當佘愛珍以為一切都在掌控之中時,吳四寶因為搶劫日本車被捕了。
得知消息的那一刻,佘愛珍幾乎感到天塌地陷,但她沒有崩潰,反而立刻穩住心神,沉着冷靜四處打點。
接下來的幾天,佘愛珍奔走于各大權貴之間,用盡了所有的人脈和資源,又出錢又出力。
不過,吳四寶還是沒出來,他被傳出死在獄中的消息。
吳四寶死的蹊跷,但她一個混黑的女流之輩,又能怎麼辦呢?
此時最重要的不是究根結底,而是想法子站穩腳跟。正是在這個時候,胡蘭成出現在她的生活中。
暮年選擇
胡蘭成也是上海有名的花花公子,他早就聽聞過佘愛珍的名号,對這個“俏寡婦”頗感興趣。
後來二人勾搭在了一起,那時候胡蘭成還在和張愛玲糾纏不清,但佘愛珍不在乎,她和胡蘭成本就各取所需罷了。
不過在不知不覺中,胡蘭成的感情早就緩緩朝她傾斜。
1945年,胡蘭成正打算從香港逃往日本,在香港街頭的旅館内,胡蘭成和佘愛珍對坐。
胡蘭成從懷裡掏出一件半舊的皮大衣,遞給了對面的佘愛珍,嘴角勉強擠出一絲笑意:“愛珍,你把這件大衣賣了,替我湊點路費吧,我要去日本。”
佘愛珍接過大衣,沉默了片刻,随後從身邊的包裡掏出兩百皺巴巴的港币遞給胡蘭成:“我如今也自身難保,這錢你拿去吧,不用賣大衣。”
胡蘭成心中掀起波瀾,感動的險些落淚。
區區二百元便讓他感動至此,若是張愛玲知曉了,怕是又要氣到通宵喝悶酒了……
她為了送胡蘭成逃走,曾給了他三十萬,可她最終也沒能得到胡蘭成的一個“好”字。
而佘愛珍僅用兩百塊錢,就讓胡蘭成甘心情願記得她的好。
這場看似平常的交易,實則蘊含了佘愛珍的獨特魅力。一個曾在上海
1950年日本,佘愛珍與胡蘭成并肩走在靜谧的小巷中,偶爾能聽見遠處傳來的鐘聲。
此時的他們已結婚多年,生活在異國他鄉,過着平靜日子。
1954年,佘愛珍察覺到胡蘭成和。
雖然兩人表面上相敬如賓,但佘愛珍能夠感受到胡蘭成對自己越來越冷淡。他總是借口外出,行蹤也變得神秘。
佘愛珍眼裡容不得沙子,于是果斷的離開了。
後來佘愛珍自己在日本開了個小餐館,日子也算過得安逸。
1981年胡蘭成去世,佘愛珍并沒有去參加他的葬禮。
她隻是站在窗前,望着遠方的天空,低聲說道:“就這樣吧。”
時間流逝,最終佘愛珍在日本安靜地離世,結束了她波瀾壯闊的一生。
那曾經風光無限的上海灘女王,在異國他鄉獨自走完了她最後的旅程。
參考資料:中國知網《讓風流胡蘭成忠心不二的傳奇女人》紅色玫瑰